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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草木如春的清香中滞立了许久み直到两名宫女犹疑地面面相觑?云锦方伸手?接过了那个晶莹剔透的瓷瓶み
"替我谢谢你们姑娘み"
青若有心?却出不去看他?只因被她的皇兄给缚住??她这个妹妹?只好代劳了?
昭狱阴晦?狱卒见了长公主居然又眷顾亲临?意外之余还有一阵担忧--
上回是皇帝亲自领进来的?这次长公主独自一人?还带着身孕?显然不适合进入囚室之中み
云锦虽温婉?对于自己要做的事却坚定得不容辩驳?"皇兄亲赐伤药?命本宫特来安抚み尔等若是亏待了镇北侯?引发北越与昌平国之争?到时通通免不了干系?"
闻言?看守昭狱的头头方放了她进去み
毕竟?如若不是干系重大?堂堂的娇贵公主?又怎会屡屡亲临到此晦暗之所呢?
狱卒领了云锦到了先前那间囚室?开了门?正准备离去み
云锦心念一动?"他身上的锁链??"
"唉?启禀长公主?不是奴才怠慢了他?您上次一走?奴才就想将他那铁索卸下来?谁知道人家还不乐意?小的们也没有办法?只好由着他去了み"
狱卒摇摇头?就跟见了鬼似的表情み"奴才当差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人喜欢上拷?喜欢在牢房里待着的?当初刚进来也是?皇上也没交代要拷着他?小的们看他长得细皮嫩肉的み也不像是能逃得出去的样子?就想省了这一道?谁曾想?这位侯爷说了?怕自己挨不了苦会忍不住跑了み叫我们拿出最重的铁索吊着他??"
看狱卒说得绘声绘色的模样?换在平常?说不定云锦会忍不住笑出声来み
然而现下?她退后几步?又悄声问道?"那你们可曾对他用刑?"
"呃み用ぼ用了??"
"嗯み"
还好?如若连身上的伤也是假的?她真的怀疑这个男人?从头到脚就没一处是真?
"他?他说想不起自己究竟在哪里杀过人?要我们审清楚一点?帮他长长记性??"狱卒又是一脸嫌弃?"这幽州人真是??住个牢房还诸多要求?当我们昭狱是什么地方?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当咱们都是软柿子呢?"
仗着皇帝对这位妹婿也是诸多嫌隙?幽州城本身又是多年世仇?狱卒在云锦的面前?也并不掩饰对楚离渊的敌视み
"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み"
既然他喜欢锁链加身?便由他吧?他喜欢在牢房待着?喜欢让伤口溃烂着?都是他的个人爱好?她真是管不着呢?
恨不得就此掉头离去?心里憋的那股气没有出来?云锦跺了跺脚?咬牙推门而入?
相隔几日?这囚室仍是原先的模样?空荡荡的没有什么摆设?只一张床榻孤零零地摆着み因为屋内阴暗?烛火一直摇曳?勉强还是能看清床上所缚那人的样子み
还是可怜兮兮地躺着?消瘦的身影更显男人身形颀长?不仅银衫已破损脏污不堪?散乱的银发也沾了血迹?真是好不刺目?
"咳咳??"屋子里的阴冷气息扑鼻而入?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み
男人转过身来?一张玉似的脸?因为憔悴和消瘦?此刻看起来线条更显刚毅?薄唇边胡子拉碴的?几乎辨不出平日里镇北侯俊秀风流的形象み
真是装得好贴切?多凄凉多可怜?
一个受尽委屈和羞辱的高洁男子?换了任何一个女人站在他面前?恐怕心疼都要把自己疼死了吧?
多惨无人道的北越?把好好的人折磨成这样??
"公主又来做什么?上回那几鞭子?还没有尽兴?"男人懒洋洋地看着她?嗓音微有些暗哑?像是带着久不开口说话的涩意み
也是难为他了?在这大牢里待得久了?浪费了多少巧言令色的天分?
这么忿忿地想着?云锦露出一个冷艳的笑容?"没错?本宫来检查检查?看看侯爷身上?是不是还留有一块好肉?"
她那几鞭子?抽了好几个地方?恐怕是到处皮开肉绽了み
"还好?不该伤的地方?没有伤啊??"他盯着她的眼神变得放肆起来?"公主要不要过来?亲自查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