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依贺低声笑：“漂亮女人多得是，换老婆玩的人也多了去了。”

    这话龌龊，饶是陆宁修一贯散漫，游戏人间。听了也不禁皱了下眉。但他转念想到夏云初那个火爆脾气，不由得笑了笑，拍着乌依贺的肩，意味深长地说：“你就庆幸她结婚了吧，不然换做以前，你现在应该一脑袋血躺地上了。”

    “哦？”乌依贺很有兴趣，“看不出那女人还是个呛口小辣椒？”

    “除了许黎川之外，任何敢打她主意的男人，都没好下场。”陆宁修瞥一眼旁边的人，脸上笑意淡了不少，警告道，“阿贺，你有点分寸，这是嫂子，敢碰她我也会跟你翻脸。”

    乌依贺只笑着喝酒，搭上他的肩转身往舞池里带。

    “走，跳舞去！”

    走出开足暖气的室内，市外零度的冷空气让夏云初下意识地往许黎川怀里缩了缩。

    但她却察觉到搭在她腰上的手撤开了。

    许黎川垂眸看她，脸上半点温度也没有：“你怎么会来这儿？”

    她无辜地眨眼：“喝酒啊。”

    许黎川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夏云初，别跟我玩这套。”

    夏云初用力挣了两下，挣不脱，她干脆放弃，抬头看清许黎川眼里的警备，她觉得有些心寒，脸上却笑道：“你以为我跟踪你？许黎川，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我没那么闲。我刚刚和明叔在附近吃完饭。你说你晚上要晚点回来，我这么早回去也无聊，所以才想去酒吧喝两杯。”

    她这番话合情合理，许黎川盯着她看了几秒，手上的力道微微放松，却没彻底松开她。

    他一通电话想叫司机开车来接他们回家，却被夏云初拦住了。

    “我的车就停在街口，直接去取更快。”

    说着，她顺势抢走了许黎川的手机，反握住他的手，拉着便往前走。

    许黎川微微一愣，倒也没说什么，任由她抓着，另一只手插进裤兜里，跟着她去街口取车。

    回程由许黎川开车，夏云初看了会儿窗外，忽然问：“那人是谁？”

    许黎川自然知道她值得的谁，他既答应过不对她说谎，也没有瞒她。

    “乌依贺。”他进一步解释，“是古滇国那边一个将军的儿子。”

    “哦。”夏云初似懂非懂地点头，没有进一步问下去。

    许黎川透过车内后视镜瞥了她一眼，淡淡说：“我接下来还用得上他。”

    夏云初愣了一瞬，慢慢才吃透他这句话里的深意。

    他这是在向她解释，刚刚为什么没有为她和他翻脸？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但她直到这一刻才感觉到暖意。

    她抿嘴笑，心情难得明媚。

    “我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女人。”她手肘撑着车窗底部，掌心托脸，去看开车的男人，“而且……我觉得他肯定比不上你。”

    这话一语双关，她偏又咬字咬得暧昧至极。

    许黎川喉咙微紧，竟因为她一句话，有了反应。但眼下在开车，却不能动作。

    夏云初缩在副驾驶位置上，肆无忌惮地笑他看得到吃不着。

    正好前方红灯，许黎川刹车，松开安全带，单手扣住她后脑手，欺身压上去便是一个深吻，夺走了她肺里所有空气，松开她之前，还惩罚性地咬了下她的舌尖。

    夏云初被亲得面色红若桃花，软在椅子上，忍不住伸脚去踹他。

    “臭流氓！”

    他轻笑，瞥她：“谁先开头的？”

    眼下气氛合适，夏云初试探性地进一步问：“你有什么事需要那个乌依贺帮忙？”

    古滇国内战频繁，动乱不堪，国内的乌依家族夏云初也有所耳闻，但总觉得和自己相距两个世界，没成想还有发生交集的时候。

    许黎川说：“我在古滇有些生意，和乌依贺打点好关系，会方便很多。”

    在动乱国家能做的生意无非军火之类的几样，夏云初不想掺和打听这些事，只道：“你当心点，我觉得他不像什么好人。”

    许黎川闻言笑了：“那你觉得，我是好人？”

    夏云初认真地答：“你是不是好人我不在意，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爱人。”

    出自真心的话，听来总是动人。

    许黎川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没有再开口。

    夏云初受不了身上一股酒吧的烟酒味，一到家便径自回房洗澡，许黎川走进书房，打开监控视频，看着她在衣帽间里挑睡衣，似乎每一件都不太满意，最后转头拿了件他的衬衣进浴室。

    许黎川闭上眼睛，能毫不费力地想到她单穿着他衬衣，惹人遐想的惹火模样。

    此时，衣兜里手机震动，是罗严打来的电话。

    “先生，那个叫明峰的男人，已经摸清他的底了。他所有资料我都发到了您的邮箱。”

    许黎川点开邮箱，将罗严发来的讯息粗略地扫了一遍。

    这个叫明峰的，背景比他想象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