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为什么看到熟悉的画面时，你还要流感，为什么心软，如果不然的话，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失去力气，失去内心的仇恨，才让那东西离开你，你心软了。人性本善，如果没有那桩意外，你将过另一种人生。”趁他不注意，我朝她走过去。

    “不要再过来了。”袁菲的眼神突然变了，凌厉得很，“我是一只恶魔，从那场手术结束后，就已经注定，不会有任何改变了，封先生，那东西不是控制我的主要原因，因为心生有魔，才会让它有机会，杀人的原因不在于他，而在于我自己。”

    “你去那间寺庙的原因是什么？”我突然想到这一点：“从那里回来后，你比从前更甚，压抑许久的杀意突然涌出来，不是吗？”

    “我想去祭拜，然后结束自己这无赖的人生，”袁菲说完，腾地站起来，那地方本来就狭窄，她的动作过猛，站直后身子左右摇摆！

    她像风中的一片落叶，稍有不慎，就将落下万丈深渊！

    “袁菲。”我大喝一声，还好，她在左右摇摆中慢慢平安，终于站得稳稳地，她站定后，脚尖旋转，面对着我，缓缓地张开翅膀：“你知道的，什么才是最好的结果。”#_#77713470

    “不要……”我无力地说出两个字，却没有丁点底气，袁菲闭上眼睛：“如果有来世，我不愿意生而为魔鬼，也不要再让我承受如同地狱炼就的痛苦……”

    我一动不动，看着她张开双臂，就像一只飘摇的蝴蝶，往后仰去，她飞起来了，在空气的对流中，逆向飞行！

    我闭上眼，直至听到那声“砰”，她的坠落引来楼下的躁动，我默然地坐在地上，拨通了刑组长的电话：“是我，她跳下去了，是的，过来吧，在丽湾酒店。”

    挂了电话，身边猛然多了一个人，是阎王，我抬头，现在明明是白天，太阳炽烈，可他丝毫不以为惧，学我的样子，盘腿坐在地上：“结束了啊。”

    “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我有气无力地说道：“只是无辜死了两个人。”#7.7713470

    “无辜？你真觉得他们无辜吗？”阎王突然皱着眉头：“他们的医术如果精湛，为什么没有察觉病人的痛苦呢？如果是你躺在手术台上，会如何？那种灼人的痛苦啊……”

    悲天悯人的阎王令我意外，“黑色笔记上出现了两笔，初开始我以为那是一撇，现在多了一笔，更像是一横，加上一个竖勾，这是什么意思？”

    “九九归一，封平，你的将来就指望它了。”阎王淡淡地说道：“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的心陡然下沉，“当你重回自己身体，睁开眼睛，意识自己已经活过来的时候，应该预料到了吧？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得，必然有所舍弃。”

    我还是不懂，正要继续发问，他突然消失了，不给我追问的机会，罢了，既然已经开始，不妨走到最后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刑组长来的时候，我靠在顶楼的墙上睡着了，他把我摆醒，追问道：“怎么回事？”

    “跳下去了。”我睡眼惺松，说道：“良心发现了吧。”

    “我问你，你碰她没有？”刑组长急切的声音让我清醒了，我马上坐直了，想要爬起来才发现两腿发麻，已经不像自己的腿了，“你什么意思？”

    “天台上只有你和她，你又是第一报警人，理所当然地，你就是第一嫌疑人。”刑组长无奈地咬着嘴唇：“封平，你作为嫌疑人，需要配合调查，直至洗清嫌疑。”

    我不可置信，刑组长身后，宋小柳一脸同情地看着我，罢了，罢了，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事让我担心的？“成，你抓我吧。”我伸出双手，并在一起。

    “不用，你是嫌疑人，不是犯人，起来，走。”刑组长一把将我抓起来，附近在我耳边说道：“最近有领导视察，正是紧要时候，对不住了，配合一下吧，马上就没事了，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无可奈何，交代道：“宫敏还在医院，记得通知她。”

    “知道了。”刑组长应了一声，将我交给他的下属，便匆忙下楼，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正式地坐上警车，等我被拉到警局，被送进了问讯室，审讯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刑组长，几乎是凭着本能，我发现外面有人，再看刑组长使眼色，马上坐直了：“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的话，慢慢说，先从最基本的开始，名字，年龄，工作单位。”

    “封平，二十七岁，寿衣铺老板。”我嘟着嘴巴，现在真是忒别扭了，我轻咳一声：“是我报的警，第一时间到达现场，我是报案人。”

    “我知道。”刑组长说道：“按理说我应该避嫌，不过领导特许我对你进行讯问，你一定要有什么说什么，首先，你怎么知道她在顶楼？之前发生什么事？”

    “因为之前死了两个人，都和她有关系，这么巧，她进了罗辉的酒店工作，罗辉，你应该知道，有名的有钱人，我和他关系不错，嗯，至少单方面认为不错。”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