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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队历经李阳几乎两三天就是一练的特别整肃,在砸了大量口粮,以至于康朱皮不得不又提前“粮食开源”计划的代价下,纪律性与素质又提高了一个量级,不仅阵型更稳固,更齐整,还能在保证队形不散的前提下完成许多基本的战术动作,例如全队左右后传,齐步前进及缩短或拉开间距,样子上已有了不少强军的味道。
许了“下次与骑兵对练必不溃”承诺的李阳,正全副武装地立在步阵之前,擎着一面崭新大旗,如墨泼的黑底上绣着一只凶狠的赤红鸱鸮,旗面迎风招展,在他的口令下,整队步兵一齐原地投足,以矛镦触地,口作“呜呜”之声,甲队军正击羯鼓,配合骑兵队的唢呐与羌笛,以整齐划一的轰鸣,咄咄的杀气与严整的军姿“欢迎”寇将军。
这一幕令寇肃之及其下属不由得心中一凛,心想难怪文氏坞挡不住康朱皮的强攻,自家那些徒步私兵相较之下都颇有些儿戏了。
坞门外的迎接仪式只是开胃菜,寇肃之隐隐觉得,康朱皮不全靠夷狄的蛮力,而是能练好兵,加上他的奉道义举,怕不是还有许多才能没显现出来,于是他打起精神,仔细打量着近二个月不见就又扩建了不少的朱皮坞,想看看康朱皮“治民”的本事。
坞寨外新修三处有两重栅栏的小寨,互为犄角,穹庐与马厩一应俱全,专供愿意下山吃粮并为康朱皮作战的山民居住。
鸡鸣山上则新修了一处望楼,居高临下,可掌握附近情况,还有负责体力活的民众不停来来往往地搬运土石,两个步兵队也加入其中。康朱皮解释道,他要再修一个仓库,储备应急粮。
最明显的变化来源于坞寨中间,那儿新建了一处巨屋,体量之大,足以容纳数百人入内,但除了“大”之外,该屋毫无美观装饰,既无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也无彩壁铜饰。只是以夯土石块为基柱,木栅毛毡为顶,毛毡为盖,筑成一个又大又方的长方体。
“那是什么地方?”寇肃之问道。
“义舍,我治的重中之重。”
所谓“义舍”,实际就是公共食堂,之所以“神圣”到成为治的核心,全因康朱皮之前修建的静室过于狭小,无论是在其中搞悔罪或者天师道传统的“一对一”或“一对几”的家庭式传道,显然都不能满足几千道民的公共活动需求,只好另觅一场所。
按阴官箓治李丹英引庄子的原话,“彼民有常性,织而衣,耕而食”,既然民以食为天,饭人人要吃,中国百姓尤其爱好吃饭,那为何不基于康朱皮推行好几个月的共餐制度,建立供道民吃饭与交流的“义舍”呢?
吃饭,填饱肚子,是每个人的基本需求,也是最入世,最凡俗,最符合元光流溢之天道与人性的行为。
与其乱定乱抄仪轨,靠强制性斋戒、苦修和固化忏悔来凝聚力量,最后搞得僵化,折磨日后的法学家,康朱皮觉得还不如简单些,索性把公共食堂当作现阶段“神圣”的集会地好了。
“哦?”听了康朱皮的解释,寇肃之来了兴趣,提出想进去参观一下。
“正好,现在正是饭点。”
时近中午,晋人是早晚两餐制,本不在这个时间用餐,但康朱皮考虑到工人修筑与士兵训练的高强度消耗,坚决给重体力活者一日三餐,同时他也有吃午饭的习惯,渐渐带动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中午吃饭。
筑营劳工与练了半日军姿或早上巡逻寨墙的兵士一道,以什为单位,在各自什长带领下,满头汗水地依次来到义舍外,先用清水洗手洗脸,在进门处的木架上领了陶碗,“自觉”排成整齐的队列,准备领饭。
义舍内外都不停有人来回巡视,扯着嗓子叫嚷,禁止任何不卫生和插队行为。
“先圣天下,必先公,公则天下平,勿插队,勿乱序,勿争抢,争则整什不得食!”
“饭前必清水净手!不许在公用洗手盆里吐痰擤涕,违者不得食!”
“陶碗用后归还原处,若一人不还,则整什记名扣粮!”
“天道流溢成百草,先民尝尽得五谷,农人种粮皆辛苦,粒粒盘中食,勿得弃半粒。”
在一遍遍的教导和违规不吃饭的威慑下,义舍内秩序井然,竞无一人插队打闹,寇肃之十分震惊,他家赈济道民的时候,为了几碗稀粥,谁先谁后,经常你争我抢,打的不可开交,绝无这康朱皮义舍中数百人一同用餐,而无半点纷乱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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