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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人皆不为,各守洗耳之高,执耦耕之分,则稽古之化不建,英明之盛不彰,明良之歌不作,括天之网不张矣!”
皮初完全听不懂,刚迈进门,就看见他那闯祸的搭档正一身裤褶戎服,头戴武弁鹖冠,手按长剑,作武夫打扮,正在官署内对着大小官员们痛心疾首地讲话:
“尔等居然说,说是我把康妖贼逼反的,真是滑稽!昔日箕子睹象箸而流泣,仲尼闻偶葬而咏叹,盖寻微以知著,原始以见终。康朱皮一战击破四百骑官军,又马不停蹄,三四日击破近二千余官军,其图谋不轨也久矣!怎么能是我逼反的!尔等不思退敌良策,反而在此相互攻骂,以友为敌,是何道理?”
“皮牙门到了!”看见皮初来,陈非当即抛下骂人话,欣喜地冲上去问:“皮牙门可有退敌良策?”
“不可再固守此城,必须出击,与敌野战,争取一举击溃贼军!”
与此同时,鸡鸣山朱皮坞内,康朱皮也在和诸路“反贼”头领,也就是寇静之与侯浚二人,于静室相聚一道,讨论接下来的战略计划,结果令康朱皮感到头大,寇静之和侯浚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在谁的地盘,此刻就开始不思对敌,反而就两人的头衔问题争得面红耳赤,进而引申到盟军应该以谁为主的地步。
“我是皇天上帝太上道君降下征北将军,对应凡间的三品官,以我为主!”
“你那是自封的,我阿翁是实打实的偏将军,五品,况且我兵多,有五百步骑,还能再拉祁氏乌桓一道倡义,当以我为主!”
“二位郎君别吵了!”康朱皮实在忍不住了,一声大喝,这两人才停下争执。
康朱皮这几日缴获颇丰,仅皮铁盔甲一项就夺取了五百余具,尽管寇静之与侯浚刚刚起兵,根本没有做出什么功绩,但康朱皮还是给他们送了许多刀枪盾牌,还有盔甲各五十具,得到了他们的一致好评,来之前都许诺,一定认真听取康朱皮的意见。
结果他俩来了后,就为了区区几个自封的虚名,忘得是一干二净。
“康战帅,你可是我寇氏所设的一治阳官,此刻正应相助我啊!我做了征北将军,你就是定北战帅,如何?”
“康郎君,阳官算啥?我等之中就数你能征善战,兵马最多,接下来还要多靠康郎君之勇,你只要拥护我做盟主,我就让你做将军长史,还把我阿妹嫁给你!”
“侯将军,你这不厚道了,亡兄早将吾妹嫁给康战帅之弟,你又何苦呢?”
“诶,寇将军,你这是说什么怪话?就许你家嫁妹,不许我家有妹能配康郎君?”
“我不是这个意思,侯将军,据我所知,令妹大者十四岁,小者十一岁,康战帅爱姊人尽皆知,是不会娶的啊!”
康朱皮只往嘴里塞了一块酸酪,强行压下了怒火,以及也学陈非来个鸿门宴,将面前两个傻子斩杀后吞并其部众的黑暗念头。他的部众连日奔波,一天之内经常数战,已经十分疲敝了,正须休整几日来应对接下来的战局,此时更不能节外生枝,他只得非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痛心疾首地叫道:
“二位使君,我们得先解决完上谷与广宁的问题再说,头衔小事尔!现广宁之敌三千余未动,上谷沮阳县合计有五百守军,居庸县则有四百守军,鸡鸣山北有乌桓突骑千余,居庸关之敌又随时可进,这还未计算张氏等附陈之辈,我等不抓紧时间,趁敌人尚未合兵一处,将他们尽数击破,更待何时?”
“诶,康郎君此言差矣!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豪强不服!你那战帅头衔不甚响亮,就算现在战事危急,可不选盟主,以康郎君所定策为是,康郎君也要换个响亮名头,当个朝廷正官才是!”
侯浚摇头,他之前就是郡功曹,对大晋的官吏体系比较熟悉,也十分看重,血腥宴那天,他临时有急事,方才逃过一劫,此刻又发了官瘾,硬是要搞些大官来当当。
“名头小事!如今大事,是如何诛杀陈非,恢复我等主持上谷的旧局,为此我等非得知道陈非接下来要做何事?”
康朱皮无奈,上谷肯定回不去以前的样子了,回去也不符合他的利益,但此刻只有这样画饼,才能
“陈非那狗奴会如何?”两人齐声问道。
“出城,与我等野战。”康朱皮立刻抛出答案。
“他的胆子这几天怕不是都被康战帅打破了,怎么还敢出城?我们不去围攻沮阳县找他好好说理,就算让他多活几日了!”
寇静之箕坐而摊手,表示无法理解,但康朱皮马上解释道:
“若是这样倒正中我下怀!陈非固守两县,更定死了兵马,我等合兵一处,先击破乌桓突骑,再打垮广宁军,又攻取居庸县,最后再来收取沮阳,他便再也无能为力,到哪时候……朝廷必然怪罪他激发民变,失地丧师,见死不救的责任。”
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