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使用百v度A*PP或者U*C/Q.Q浏览器不显示内容or乱码,请关闭广告屏蔽功能or畅读模式,或者安-全模式(今日*头条须关闭安-全模式)
当然,康朱皮现在也没有旗号。
如果不是考虑后续名声问题,康朱皮还真想过几个更劲爆的头衔,以晋朝的名义发给玄武山贼寇头目用一用。
什么“保晋安民大将军”、“宇宙爱晋大元帅”、“护国靖难忠君中郎将”,都可以嘛!
康朱皮在这胡思乱想,山贼则投来羡慕与期盼的目光:对面这位“康神仙”,看上去也就二三十岁的年纪吧?就凑得出这几百人,发得了官军才能用的旗号,看来肯定和官军见过仗,还能缴获官军的装备,官军奈他不得,真不可小觑!
他们又看到老大张驼豹接过符箓印绶,穿着好铁甲,与康朱皮谈笑风生,亦备感有面子。
嘿,老大威风,那也是咱的威风!
山贼纷纷在心中想着,果然与康朱皮交好是个好事,有了这么多精锐人马助阵,或许就能多打几个围坞,今明两年的吃穿用度都不愁了!或许自己表现突出,还能搏几个官当当咧!
检阅和“授勋”已毕,山贼开始手忙脚乱地抬出几口大陶缸,里面装着些浊酒、黍米、野菜酱,还有人在石头堆起的简易灶台之上点起篝火,烤一些风干储存的野鸡野猪肉来准备享用。
作为“地主”的张驼豹踱着步,单手举着一杯酒,捧着个香炉,十分不合礼法,只听得对着自己的部下,还有义军叫嚷起来:“儿郎们,在下便是驼豹子,就请列位将就喝黄汤,捧花,拈溜溜,填星星散,造粉子,我老是识相的。抬头有昊天日月,埋头有祖宗山神,当面的有黄毛子神仙和天师,在下给列位丢个拐,烧香点烛,朝贡进酪,图个儿郎们举住哟!”
山贼们都笑将起来,康朱皮带来的人则大部分听不懂这个土匪头子在说什么黑话,只是迫于军令,乖乖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有少数听懂的人在心底暗自不满。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这张驼豹说得都是客套话,无非是请大伙喝酒吃饭,也就是所谓的“黄汤、溜溜、星星散、粉子”之类。
只是这“黄毛子神仙”,那必须指代的就是康朱皮本人,懂黑话的人给康朱皮的亲从说了后,好几个脾气差的人便认为是无理的戏谑调侃,之前就差点因此起过冲突,被康朱皮暗地制止了。
“黄毛子”的叫法来源于土匪的禁忌与迷信,对土匪这种朝不保夕的群体来说,禁忌不可谓不多,更兼大驼军多是文盲,其中最有文化的人与康朱皮的义军类似,都是些阴阳先生神棍,凭着经验和半本不知掠自何处的道经为全山寨占卜吉凶,望气占星,还得避太岁,算孤虚,十分的繁忙,许多的禁忌与黑话也就由他们制定。
例如今天大驼军特意选的偶数日,因为山寨奇数日不干大事,怕犯了“势单力薄,形单影只”的“冲”,或者“快”——犯忌都不能说犯忌,要叫犯“冲”或者犯“快”,除此之外还要规避“梦、虎、狼、死、灵、鬼、猪”这几个字以及其谐音。
康朱皮的“朱”便是一个犯忌字,全因“朱”的谐音是“猪”,猪又与诛杀的“诛”字谐音,土匪发动想象力,进一步便联想到平息盗匪和叛乱,当然只能把“朱”字当作忌讳中的忌讳,提都不能提,实在要说“猪”字,便只能以“黑毛子”来称乎。又因康朱皮的发色,大驼军就干脆给他起了个称号“黄毛子”。
这种拿康朱皮与猪猪作类比的话,若是米薇在,倒也没什么,反倒会觉得不错。拜火教徒喜欢把战士比作野猪,认为这种“威猛”的动物是勇士的象征,战神瓦沙甘在凡世的化身,康矛、康武等武乡羯胡儿亦是如此,用猪比喻人在他们看来并无问题,不然当年康朱皮的家旗也不会用野猪了。
只有李丹英十分不满,一直在吐槽此事,认为山贼居然拿黄毛猪来称呼她夫君,真是岂有此理,几乎准备找机会理论一番,康朱皮倒不以为意地将她安抚,觉得王钧的外号“驴儿”便好听么?外号而已,何必认真。
她今日硬是跟康朱皮一道而来,全因伤兵感染已经成了大问题,下山作战,伤员再运回来耗时颇多,能在战场上多来一位医生,就能大大减少伤亡,康朱皮考虑再三,便允许李丹英跟随,反正她现在能骑马,也能简单地用剑,跟上队伍不成问题。
“兄儿一杆子张耳闭嘴,你我前有缘后有故,落在一窝草边,现时黄毛子神仙过了灰沟,列位弟兄且听,他莫比一般生毛子,可是夺过广圈的兄儿。兄儿辈尝了风冠,下了山,过了河,一柄子千万要整住,说打门神,就莫套票,说拿梁子,就莫漂窑子,兄儿我认得圆的认不得扁,不毛你便是瞎的!”
张驼豹装腔作势地嚷着,无非是说康朱皮是打过“广圈”也就是大城的豪杰,如今一道落草,一并征伐,弟兄们要齐心协力,多听能耐人指挥,“说打坞堡就不要绑票,说砍人就不要烧屋”,否则他张驼豹对事不对人,非砍几个人以儆效尤不可。
但这话也就说说而已,张驼豹嘻嘻哈哈地指着自己的面皮,又扯了扯肩头的符箓,满口混杂汉胡词汇的雁门土话讲道:“到时,黄毛子神仙过了大河,要留粉壳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