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还没做过这种亏本买卖。”握着扶梯，黎明向医院上层走去。

    在学校，能多睡一觉绝不去教室报道；毕业后工作，自己开了家医馆，没生意绝对不在店里呆着；之后医馆被查，转行就去酒保，能摸鱼便不会在工作岗位多待哪怕一分钟。

    由此可见，黎明在现实生活中乃是一名病入膏肓的懒狗。

    其实说懒狗也不对，黎明的生活十分精致，说是精打细算也不为过，挣的钱大多也转账给了家里用来补贴家用。

    当初他还在柳璃手底下当差的时候，更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满脑子都是工作。

    为什么？因为给的钱多。

    那段时间为了给自己的爷爷治病，他是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满脑子都是怎么挣快钱，后来因为柳璃帮他提前垫付了医药费，他也跟着签了合同进了公司。

    他见过自己的亲爹，也没见过自己的生母，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两名已经白头的老人。

    “为什么会想到这种事情呢？”他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家伙。

    他打开了背包与自己的状态栏，话接上文，这次他可亏大了。

    猎魔银剑，一把品质精良，且自带对灵异特攻的武器，没了。

    被那名神秘的亡魂首领给随手抛飞，现在还丢楼底下吃灰，能不能收回来还要另说；

    以及三张符篆的消耗，这初始道具总共就十张，刚刚降临这个世界时就浪费了一张，刚才又用了三张，还没打出什么实质作用，心里头在滴血，亏的要死。

    他打游戏从来不会留道具，都是该放的时候放，但在这种情况下，饶是黎明也没有那么好的心态。

    谁能想到，一个一星级的新手引导副本，居然出了一个玩家根本打不了的怪。

    “是我太菜还是这精英怪太强？”他都有点怀疑之前的康斯坦丁是不是开了挂，怎么做到手撕了一只亡魂之主了。

    其实康斯坦丁是真的开挂了，毕竟灵魂爆发那么大一个状态栏上面的虚弱状态写着呢。

    【ID：康斯坦丁（黎明）】

    【权限认证：一星级】

    【HP：26/40%（因灵魂爆发状态副作用，已陷入“虚弱”状态）】

    【MP：81/100%】

    “唉……”黎明叹了口气，口腔内部布满了血腥味，他的背部隐隐作痛，左肩的胛骨更是时不时刺激一下他的神经。

    现实游戏的痛觉反馈非常灵敏，且玩家无法进行自主调整，或许是为了让玩家能获得更加真实的体验。

    受到攻击后反馈来的痛觉也是现实游戏的一环节。

    “……黎明先生？！”

    黎明爬楼的脚步顿了一顿，回头望去。

    天宫凰正瞪着那双惊讶的眸子望着自己。

    “我之前还想和您联系呢。”她说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手机信号是满格，传来的却是忙音。”

    看样子，天宫凰和自己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只是谁前谁后的关系。

    “你这边怎么样？”黎明问道，踉跄着从楼底上走了下来，依靠在墙边。

    “我不太清楚。”她摇了摇头：“线索太少，我能总结出来的消息也很少。”

    “在进入医院之后，我联系了一名和我比较熟悉的医生，之前一直呆在她的办公室里相互叙旧，也没有出过门。”

    “不过我有向她询问关于医院最近的消息，她也算是开过‘灵视’的人，她告诉我没有什么异常，聊着聊着就消失了，像是被突然涌出的雾气给遮住了。”

    “遮住了？”黎明挑起眉头。

    他之前也是，在门外，一个接一个的行人被笼罩而来的雾气吞没，最后整片地图化为了亡魂之主的领域。

    “是的。”天宫凰点头确认。

    “我推门出来之后……便一个人也见不到了。”

    “你的灵视也没有发现什么吗？”

    “灵视？”天宫凰腼腆一笑，回应道：“我所觉醒的并非灵视，黎明先生，我和您一样，是天眼持有者。”

    普通阴阳师的灵视无法发现医院的怪异，但黎明却可以通过天眼来观察到这些异常。

    这就有意思了，他嘴角微翘。

    天宫凰也被这所医院记录了，记录的时间点，应该是在现实的她脱离了黎明的视线，即观测后才发生的，所以才留下了这么明显的倒带痕迹。

    而自己也是如此，脱离了天宫凰的观测后，他也被医院范围内的存在所记录，属于他倒影开始无意义的重复。

    门外与门中两者的领域并不冲突，但也无法共存，门外的世界无序混乱，大量的亡魂聚集，亡魂首领这一类精英怪更是层出不穷；而门内的世界则十分和平，别说人了，半个亡魂都找不到。

    更何况，黎明受了伤害，移动缓慢，但之前那个蜕变中的亡魂首领却没有追来，想必也是因为两者无法共存这个原因。

    门外无法观测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