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袭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人活一辈子，还真是需要瞻前顾后，还自己前世的孽，祝自己后世的因，实在是不要太累。

    若是哪一天，让她能选择成为一个在自然保护区翱翔的小动物，怕是自己都会对上帝感激不尽。

    一夜辗转难眠，临睡前又收到东方瑾的一个信息，是解释自己太忙，抱歉之类的话。

    顾霓裳认真的又编辑了一条信息回过去，才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完全抵抗着失眠的困扰，夜露深深，才终于睡去。

    北冥易一个人睡在往常都是两个人的床上，孤孤单单，只能嗅着另一半床铺上曾经残留下来的，若有似无的的气味，难以入眠。

    每个人的心里都苦，却苦于不同的情况，却苦于不能说不能言。

    第二天，石默一大早就来了北冥家，要进行例行的检查。

    而之前全身的检查也都出来了，并没有发现脑部有明显的问题可以导致失忆。

    石默当时接到这个最终诊断的时候，脑子里，只是闪过一个念头，但随即却又消失不见，如今来到北冥家，他才能抓住机会，好好的试探一番。

    “易，根据上一次的检查，你脑袋上的肿块很快就会消下去。”石默不动声色，看了眼北冥易的神色，但这个男人向来隐藏的够深，又岂是自己这种导航的人能看得出来的。

    果然，北冥易脸上并无异样，只是顺着问了一句：“那肿块消了，我是不是就能恢复记忆了？”

    石默想了想，“这也不一定，人的脑部是最复杂的存在，即便是现在世界上最好的脑科医生，也未必能够完全把握脑子里的结构，即便那个肿块消失了，记忆也不一定能够回来，当然，这并不是说一辈子就完全不能恢复记忆了，我们还可以通过一些其他的手段。”

    北冥易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的看了一眼橙风的表情，又问道：“那有没有检查出来为什么，我记得你们却又忘了其他的一些事情。”

    “这个可能是选择性失忆，是检查不出来的，只有根据你现在的症状才能判断。”石默熟练的换着北冥易身上枪伤的绷带，手刻意的一使劲，果然毫无防备的北冥易就吐不出声。

    “石默，我看你这双手是不想要了。”北冥易忍着疼，阴沉沉的威胁。

    从这个反应来看，果然还是和之前的老大是同一个性格，虽然是，也不代表连性格都有所改变，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完全看不出一点失忆的痕迹。

    又是一番检查，快到结束的时候，石默才问道：“和你一起受伤的那个女人呢，也让她出来吧，一起检查检查，才好放心。”

    北冥易脸色瞬间就变了，显得无比憎恶。

    “一个贱女人，也值得你为她检查？”

    石默却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医者仁心吗？他是病人，我是医生，只是顺手罢了。”

    还医者仁心呢，你石默不杀人就已经算好的。

    橙风看已经检查完了，就急忙上来，扶着北冥易照顾他，石默收拾着器材，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这待遇还真不错，人家女人缩在自己的小屋子里，连个人关心都没有，你这佣人成群，连女人都这么懂事。”

    橙风自然听得出这话的轻挑，但碍于石默和北冥易的关系，咬了咬牙，也没有怼回去。

    “好了，那个女人住在哪个房间？你们既然不让她过来，那我就去找她吧，毕竟白家可是特意关照过了的人，怎么说我也该给个面子呀。”

    最后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北冥易也趁机不吭声，橙风心里恨恨，却也不能说什么。

    顾霓裳昨晚睡的晚，石默敲门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有醒，但好在顾霓裳自己脱衣服也不方便，昨天又倒头就睡了，即便是石默直接就进来了，也没什么要紧的。

    石默也没理那个还迷迷糊糊的女人，自顾自的做完检查的流程，就要出去。

    “石默医生，我腿上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够下地。”顾霓裳还带着刚醒来的朦胧，问道。

    石默回过头，似笑非笑，说的意味深长：“你很想赶快好吗？还是不要那么快好了，你这伤多养养才是最好的。”

    估计你这腿要是一好就没有如今这么轻松了。

    顾霓裳隐隐觉得他这话里有话，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这条腿不好，就会完全阻断自己向上飞的能力。

    “我知道的，只是想问问你，我这条腿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工作。”

    石默看她这么坚持，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话听在耳里，也不再多说，“若是养的好的话，再过一个月差不多就可以走两步了。”

    顾霓裳在心里计算着，一个月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自己还能接受。

    脑袋里恍惚又闪过一句话，但随即又被他否决掉，自己都已经被那人弄成这副田地了，如今自己竟然还想着去问那人的伤势，简直是贱到了家。

    顾霓裳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石默成功的捕捉到了，他不动声色的笑了一笑，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