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送你的礼物。”

    为了让两仪式能够看清楚，七夜特地将皮夹克的衣袖展开。

    以鲜艳的红色为基色调，搭配上纯白色的毛呢衣领，拉链敞开，皮制质地摸起来有一股凉凉的触感。

    虽然看起来有些单薄，但确实是适合穿着过冬的衣裳，就算是冬天过去，在春秋天气温较低的情况下也可以穿。

    “……好麻烦，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嘴上如此说道的两仪式，却难以掩盖自己眼神上的欣喜，属于小女生的那一面还是因为收到了礼物而开心。

    看着不坦率的两仪式，七夜态度强硬地将手中的夹克丢进了她的怀里。

    “我没有收回去的打算。”

    “现在的气温比较低，冬天快到了，就算不喜欢夹克的样式，你也必须穿上。”

    他说：“不做好御寒措施，大冬天只穿一件和服，小心冻僵了手脚，到时候我要想揍你，你都还不了手。”

    虽说现在两仪式对上自己也没有还手的余地，但他还是选择刺激她一下。

    “你这家伙……”

    七夜脚下生风，一溜烟便窜了个无影无踪，就算两仪式打算向他撒气，也已经找不到人了。

    两仪式攥紧了手中的夹克，原本冷淡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容。

    她将夹克穿上，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向左扯了扯衣袖，又向右扯了扯衣袖，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七夜的脑袋突然从两仪式房间的窗户外探出。

    那双无神的双眼快速扫视了两仪式的全身，扬起了嘴角。

    “明天有时间陪我出去一趟吗？”他问：“如果你不情愿出门，可以帮我问一下织。”

    这两个月来，七夜只见过织出现不过五次，两人相互交谈的时间很短，还没几句就被式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察觉到两仪式的呼吸明显加重了几分，理智告诉七夜，现在撤退才是明智之选。

    “……我看看吧。”

    七夜皱起眉头，两仪式最近的表现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女性的人格不止是出现频率在上升，某些情况下她的表达方式也不再那么抗拒，但反应依旧冷淡。

    就像是织从「两仪式」的身体中消失了一般，只将式留了下来。

    七夜推断，这或许与两仪式逐渐反转的杀人冲动有关……两个月的时间就想让她成长到可以与体内杀人冲动共存的程度根本不可能。

    他有必要和两仪式开诚布公的聊一聊，正巧两仪式现在因为寒假的原因窝在家里无所事事。

    这是个好机会。

    “那明天见。”七夜摆摆手，又一次消失在了两仪式的视野中。

    透过窗子，她看向竹林中熟悉的身影，两仪式知道，七夜很快就会出现在黑桐干也的身边。

    随着两仪式房间的灯光熄灭，两仪老宅彻底化为了漆黑。

    ——

    干瘪的腹腔，旺盛的食欲，染血的尖牙。

    从未停止的嘴巴，撕咬咀嚼着血肉，却还是好饿。

    一刻不吃，饥饿感就会一股脑冲向胃部，精神都在这股刺激感下变得时常。

    “果然失败了吗。”

    看着被食欲吞噬，只知道不停吞咽尸体的棋子，高大男人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

    「起源」上的差异性几乎是无法抹平的差距。

    明明喜好残杀与毁灭的肉体人格在内心争夺战中，可为何那名主体人格还会时不时地显现出来，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呢。

    “难道真的需要我自己亲手去觉醒她的「起源」吗？”

    腐败的尸体上布满尸斑，恶臭气息积累在这狭小的出租屋中，高大男人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

    他其实更想知道为何棋子会停止自己的行动，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都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只能靠着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的「起源」。

    “好可怕……好可怕……”

    “好饿……好饿……好饿……”

    从失去神智的金发少年嘴里传来的声音是那么清晰。

    “为什么会把那种东西吸引过来啊！”

    崩溃的他再一次恶狠狠的将人类血肉送入自己的口腔。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他说：“明明两仪式是和我一样的杀人鬼，为什么来到尸体身边的会是那种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是忘不了的，忘不了从内心中生出的恐惧，忘不了那种连牙齿都在打颤的卑微。

    那人站在尸体身边，无神的眼睛却并没有被吸引视线，而是在向四周打量……而他很轻易地就目标锁定在了棋子身上。

    于是，在双目对视的那一刻起，棋子止住了呼吸，僵硬的肌肉不听使唤地停在原地。

    颤颤巍巍的步伐像是下一秒就会摔倒在地，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却从未变过。

    无神，冰冷，黑瞳化为海蓝，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