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双重人格的人，或许当体内的另一人格被清除抹削，就可以算得上治愈。

    但这一点无法通用到两仪家长久以来的坚持，「双重独立人格」上。

    完全不同且完全相同，彼此之间可以交流，并保持各自独立的思考模式。

    说是一具身体里前行塞入两个人格也不为过。

    整整十六年的人生，让名为「两仪式」的存在成为了「式」与「织」的载体，两者合而为一的时候，才是七夜之前认识的那个两仪式。

    织的离去，不但带走了两仪式心中的杀意与恶念，还带走了一个完整的心灵。

    现在的两仪式……更类似于一种空壳。

    胸中空着……像洞那般未被充实，甚至寻不到活着的意义。

    这是她的迷惘与徘徊在过去的记忆碎片，但总有一天她会意识到，自己身为「式」的事实。

    借用苍崎橙子的一句话来讲，就是……

    “蔷薇是作为蔷薇诞生的，不会仅因养育的土或水发生改变，就变成了别的花。”

    她只是刚刚从「涡」中回归，因为体内缺少了「织」而让她暂时无法获得什么实感。

    看着一大早就将那双足以致人死亡的危险魔眼盯住自己的两仪式，七夜叹了口气。

    总之……空洞的心灵必须要用东西来填满。

    不单只是记忆，更是积累至今的全部来形成一个全新的自我。

    ……她陷入谁都无法出手相助的「伽蓝创造」中。

    但无论如何，记忆有所缺失的她没能忘掉七夜，真是太好了。

    “对现在的你来讲……眼中的世界或许是地狱吧。”

    七夜将砚木秋隆早上送来的粥递给了两仪式。

    “如果你想，我可以教给你暂时将魔眼关闭的办法。”

    “魔眼？”从七夜口中听到新的名词，两仪式不解地歪头。

    “就是你这双异常的眼睛。”七夜解释道：“依靠「视」来发动出超现实的魔术能力，被统称为魔眼。”

    “你的这双眼睛，是目睹并理解了「死」这一概念后才能觉醒的东西。”

    “像我们这种退魔一族，都因为血统的原因，有一定程度的可能性激活魔眼……而你现在所拥有的「直死之魔眼」，更是在基础魔眼之上的进化。”

    七夜张开「净眼」，从而让两仪式拥有更加直观的了解，毕竟在两年前的那场雨夜下亲眼见过。

    “这就是我们所能拥有的最基础的「魔眼」。”

    随后，七夜的瞳孔开始渐渐浮现出黯淡地虹色光辉，海蓝色的双眼，颜色也开始向冰蓝色靠拢。

    “而通过对「死」之概念的解读，「净眼」就会渐渐像现在这样，一点一点地改变。”

    七夜就无法拥有直死之魔眼……或者说，现在无法拥有。

    背负着「不死」的起源，就意味着他永远不可能真正陷入「死」的概念，自然就无法取得两仪式现在的虹之魔眼。

    两仪式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顺便往嘴巴里送了两口粥。

    “这种魔眼，是可以被关上的吗？”

    若是让她一直保持现在的模样，那可能她这辈子除了在七夜面前可以睁开眼睛外，其他时候都要当一名盲人了。

    “有两种办法。”七夜从兜里取出一副黑色的方框眼镜，放在了桌子上。

    “第一种办法，就是利用这幅被称作「魔眼杀」的魔术礼装来抑制魔眼之力的溢散。”

    “如果要使用魔眼之力，只需要摘下眼镜即可。不过治标不治本，短时间用用没问题。”

    两仪式看了眼桌子上的男式眼镜，摇了摇头：“第二种办法呢？”

    “第二种办法就是这样。”七夜指了指自己无神的眼睛，回道：“通过改变「视」的方向，由「直视」变为「俯瞰」，就可以解除魔眼的发动。”

    “……”两仪式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过来。

    “我曾经也有一段时间无法控制进化后的魔眼，用的就是这种办法。”七夜双手一摊。

    其实他更推荐两仪式使用前者的办法，虽然戴摘眼镜很麻烦，但只要习惯了之后，在战斗中就可以免除这道工序。

    不过看着两仪式渐渐昏暗下去的直死之魔眼，她似乎更喜欢使用后者的办法。

    如果能习惯「俯瞰」的视角，在生活中可以带来极大的便利。

    “不打算用一下看看吗？”七夜拿起眼镜。

    “免了。”两仪式摇头道：“为什么我非要做这种让你高兴的事情啊？”

    闻言，七夜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尖，默默地将「魔眼杀」给塞回了兜里。

    亏他还找苍崎橙子电联，把那副之前她要送给七夜的「魔眼杀」给要了过来。

    “好像确实有些作用……”

    能够看到的线在恍惚间失去了影踪，扩大到俯瞰的视线让她的瞳孔有些涣散。

    但很快，直死之魔眼就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