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岳仍然不依不饶，端着酒杯直接追了出来。

    “婉婷，别急着走啊，大哥还没给你们夫妻俩敬酒呢，还没祝贺你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啊。”

    顾婉婷的脸顿时红成了大苹果。

    拉着霍锋逃命似地冲上车。

    身后哄笑声一片。

    上车后。

    顾婉婷一拳锤在方向盘上。

    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愤怒，如同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霍锋仍然是那副淡淡的神情，眼神望向窗外。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知道大家怎么看你吗？”

    “知道，不过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不想人家把你当傻子，把你当小丑看待。”

    霍锋转头看向她，缓缓伸手拂去她脸颊的泪痕。

    “我曾经当过兵，在条件最艰苦的西境，那里荒草连天，人烟稀少。

    我们最盼望的就是马戏团的慰问演出，你知道我最喜欢看什么节目吗。”

    “……”

    “不是高难度险象环生的走钢丝，而是小丑表演。

    小丑憨态可掬，却演尽了世间百态，就像今天的家宴。”

    霍锋像是在喃喃自语，眼角唇边满满的笑意。

    顾婉婷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了。

    “你，你是说他们才是小丑，你全程静静欣赏着小丑的表演。”

    “聪明！”

    像是有一道亮光，从对方的双眸一闪而过。

    太快了，转瞬即逝。

    顾婉婷有点迷惘了。

    这个男人。

    像雾像雨又像风。

    太深奥了。

    她完全看不懂。

    顾家。

    顾照一回来就在饭桌上写写画画。

    劲头儿十足。

    叶兮拿起那些小纸条一看。

    百年野山参。

    西域翡翠莲花灯。

    ……

    叶兮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在干什么?这些是打算送负责人的礼物吗？”

    顾照点点头，“是啊，你快帮我参谋参谋，他会喜欢什么。

    妈不是在家宴上，叫大家群策群力，准备好礼物讨负责人欢心吗。”

    “你疯了！人家有钱有势，要什么没有，又怎么会看得起这些庸俗的东西。

    再说即使看得上，你有能力送吗，你有钱吗。”

    顾照沉默了。

    落寞交织着委屈浮现眼底。

    “妈，你别吼爸了，他不过是想替顾家出一份力吧。”

    顾婉婷见状连忙走过来，拉着叶兮手臂。

    “呵呵，他当自己是顾家一份子，可顾家上下就没把他当回事儿。”

    叶兮越说越来气，抬眼看见霍锋正盯着那些纸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家伙今儿可算是出尽了风头，丢够了脸。

    之前她还希冀着他真能保护女儿，让她再也不受委屈了。

    可是很快被打脸了，他的存在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只能让婉婷受尽白眼。

    霍锋拿起笔把那些礼物一一画叉。

    然后在空白处写下几个字。

    孔明灯。

    顾照瞪大了眼睛，“这，这是啥？”

    “礼物！负责人会喜欢的。”

    叶兮气急反笑。

    这人又发病了吗。

    人家位高权重，会喜欢这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你认识负责人吗？”

    “你怎么知道他会喜欢？”

    顾照和顾婉婷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问道。

    “我们当时无时无刻不想念着家乡，想念着亲人，最喜欢制作孔明灯寄托相思。

    那负责人也是来自西境，和士兵一起同吃同睡，也有这喜好。”

    顾照愣住了。

    好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般点点头。

    “好，我信你，就送孔明灯。”

    叶兮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转身回了房间。

    这两个神经病她是一眼都看不下去了。

    叮叮叮。

    霍锋手机响了。

    他快步走到阳台接听。

    “龙尊，明天的大典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代替你出席了，从今以后你都可以在幕后运筹帷幄。”

    “很好。

    帮我弄两个名额吧。

    再去掉三个。

    黄涌，顾巧玲，顾岳。”

    魅虹很快领命而去。

    挂断电话。

    霍锋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明天又可以看见小丑表演了，挺期待的。

    翌日。

    霍锋一大早就起来了，顺便把顾婉婷也叫醒了。

    “干嘛起那么早。”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