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岚就在楼下，她不想露出什么破绽，回他一句：“哥哥”后径直上楼。

    晚餐苏洱没下楼吃，推托称不舒服，阿姨煮了碗菜粥端送上楼，她吃了几口没什么胃口，反而更加不舒服了。一直到洗完澡，这股不适感越来越强烈，蹲在抽水马桶边吐了几次，把那几口粥全吐光了。

    人生病的时候情绪最脆弱，一心要下楼找妈妈，她一出房门倒是先看到陆衍之。他刚从酒窖上来，穿着睡袍，手里还拎着一瓶葡萄酒。

    苏洱要下楼，他偏挡在楼梯口不让。

    “让开。”

    他说：“几天没见，一回来就对我爱搭不理，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我不要你的东西，你送给余楚楚。”

    陆衍之打量她几眼，突然问：“你今天和她打架了？”

    苏洱嗤笑：“原来哥哥是来兴师问罪的，是准备把我生吞还是活剐了，再不满意直接把我绑了送到你小女朋友面前，她肯定会想到治我的好办法。”

    陆衍之听得哈哈大笑，“想的挺周全，不过你放心，真有天要杀要剐我肯定亲自动手。”

    “那我等着。”

    她说完，贴着墙一侧下楼，陆衍之伸过手去，一想到南江公寓的事，她本能往后缩不让他碰。陆衍之不悦得皱眉，一把去搂她腰，苏洱反应奇大，近乎嫌恶：“别碰我！”

    陆衍之怔了下，继而冷笑：“为什么不能碰你，姓齐的一上门，你就改变主意要当贞洁烈妇了？”

    “我没那么下贱，不像有些人，吃着碗里想着锅里，我现在一看到你就觉得特别恶心！”

    “今天受什么刺激了？打一架还打出毛病来了，嗯？”

    他弯腰低头与她视线持平，好像真要找出什么答案来，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满是轻蔑好像她现在是个很可笑的存在。

    她气得呼吸急促，瞪着他的视线晕乎的像眼前蒙着有一张薄膜，这张膜越来越模糊，最终连陆衍之的五官都看不大清楚了。她胡乱挣扎一通，又抓又挠终于让他耐心耗光，腰上的力道一松，她整个人蓦地往下滑。

    陆衍之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可她下滑太快，只能冲上去搂住她。

    两个人原来站在2楼楼梯口，这么滚下来磕碰到十几个台阶，陆衍之护着她接连撞了过去，滚到平层连痛都没顾得上，支起身子去看怀里人。

    “苏洱，苏洱！”他伸手拍拍她脸，见没反应时，呼吸有片刻紊乱。

    

    管家还没睡，听到动静跑过来查看。

    陆衍之喝道：“去叫司机，快！”

    他很少情绪这么激动，吓得管家一蒙，连忙去照办。家里人全被吵醒，灯光陆陆续续亮起，陆继升系着睡衣带出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陆衍之没答，径直抱着苏洱往外走。

    从别墅到医院十来分钟车程，陆衍之觉得格外漫长，他托着苏洱摇摇欲坠的脑袋，催了司机一遍又一遍。因为事先给钟医生打过电话，一到医院门口已经有医生护士就位。

    陆衍之跟着急救床跑，一直跑到手术室外才被禁止入内，他混沌的差点要冲进去，还是钟医生拍拍他肩膀，安慰他：“别着急，会没事的。”

    他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垂下脑袋静默站在门口。

    司机停完车上来，看他一动不动，担忧道：“少爷，你受伤了。”

    他的睡袍上全是殷红，好像一朵盛开的瑰丽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