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显得异常焦虑与狂躁，但却又不敢对张凉有任何的动作。

    终于，他看见了月光圣剑之外的光芒。

    那是这洞窟的出口，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可以看见，在这出口前跪着一个又一个的软体人贝，她们无一例外，全都朝着出口的光芒祈祷。

    张凉没有碰触这些脆弱的人形，他缓慢地从人贝之间的缝隙挤过去——它们已经脆弱到了一个极致，甚至只是最轻微的碰撞，也会让它们的躯体一阵扭曲。

    他从海水之中踏出，眼前的景象，与梦魇之中的画面彻底重合。

    同样是外乡来客，同样是这片沙滩，同样是那不断拍打着沙滩的海浪以及那躺在沙滩之上的巨大白色尸体。

    只不过这一次，外乡来客只有他一个，面前也没有出现任何一个阻拦自己的渔村护卫。

    他就这样朝前走去。

    眼前就是没有边际的海洋，天空之中的溃散圆盘变得无比巨大、清晰，张凉咧嘴笑了笑，那散发着异样色彩的眼瞳迎上了诡异天体的光芒，他只觉得在那天空幕布之后，或许就是藏着另外一个有着这样眼睛的高位生灵，甚至于就是自己。

    科斯确实已经死去了，那搁浅的白色尸体便是证明……但当他逐渐靠近时，这已死神祇的尸骸却突然出现了一阵阵的颤动。

    曾经发生在渔村屠杀者们面前的一幕在这一刻重新上演了。

    张凉看见，一个形貌与人类极其相似，身躯枯槁，面容扭曲愁苦的生物从它的母亲的尸体之中挣扎着爬出。

    它朝着天空之中伸出手，仿佛在渴求什么帮助。

    海浪仍然在拍打着沙滩，只是这一次，潮水声中却夹杂了科斯之子悲恸的呜咽，这哭泣远比张凉在梦中所听见的哭声还要悲惨痛苦，同时也蕴藏着一股无处抒发的仇恨。

    张凉看见了科斯之子从神祇尸体当中所拖曳出来的胎盘。

    与其说是胎盘，倒不如说是一把巨大的，被肉块所包裹的金属弧状刀刃。

    张凉轻轻摇了摇头，他知道，那恐怕就是科斯之子被固定于手术台上时所面对的解剖刀了……张凉完全没有想到，那原本给予它极大痛苦的事物，却是在这梦魇之中与它彻底地融为了一体。

    科斯之子的目光定格在了张凉的脸上，它似乎认出了这猎人的面庞，枯槁的面容彻底扭曲成了一团。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