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伏。

    虽然有拍马屁之嫌，但他的球确实打得好。

    季溪略带欣赏的看着球场上的顾夜恒，想象着他大学时的风采。

    一定有很多女生曾经暗恋过他。

    这样的一个男人说喜欢她，对于她来说应该是荣幸，所以她应该更勇敢一些，更义无反顾一些。

    就算最终不能在一起，她起码没有辜负他的深情。

    这时，顾夜恒又进了一个球，他回头在人群中寻找她。

    季溪给予他目光关注。

    他笑了，她也笑了。

    久违的甜蜜的爱恋在她心间荡漾开来。

    场上比赛继续，季溪在看台边目不转睛地追随着他的身影，一切是那么的宁静美好，只到季溪的手机铃声响起。

    季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

    不过这个号码她记得，这是叶枫的手机号。

    她只是删了他的号码但并没有拉黑，所以叶枫是可以打过来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打过来？

    季溪看着手机号痴痴地有些发呆，手指在接与不接中游走。

    她想到了分手时叶枫跟她说的那番话，“我喜欢你，所以我珍重你的选择。”

    还有章慧玲的话，“叶枫离开帝都时找过我，他让我把你调到我身边，还让我照顾你。”

    所在，在他们的感情里，有过错的那一方是她，而叶枫是个受害者。

    这个电话……

    在铃声快要停止的时候，季溪按了接听健。

    她没有理由不接听。

    “您好！”她尽量克制着声音，让它听上去显得客套又公式化。

    “季溪，是我。”叶枫的声音一如继往的温润如玉。

    这亲切的声音让季溪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她没有勇气喊出他的名字，踌躇了半天最后喊了一声学长。

    “元旦快乐！”他说。

    “……谢谢。”

    叶枫轻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只是……有点意外。”

    “嗯……”叶枫那边似乎听到球场上嘈杂的声音，他试探地问，“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季溪看了一眼球场上的顾夜恒，跟叶枫说了一声等一下，然后她走到简碌面前把顾夜恒的衣服递给了他。

    “怎么啦？”简碌问。

    “我出去接个电话。”季溪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然后快步奔了出去。

    季溪的身影一走，球场上顾夜恒的目光马上投了过来，他看到她往大门口的方向跑去，连忙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走到简碌面前。

    “怎么回事？”他问简碌。

    “她出去接个电话。”

    “什么电话还要出去接？”顾夜恒从简碌手上接过水喝了一口，目光再次投向门口。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季助理今天值班。”

    顾夜恒斜眼瞅了简碌一眼，“公司现在还有这么不长眼的家伙？”

    简碌，“……”确实没有，如果有也活不过明天。

    ……

    季溪走到篮球馆门外，寻了一处僻静处继续接听叶枫的电话。

    “学长。”她喊了叶枫一声。

    叶枫又是一笑，“我刚才还想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给你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人在帝都。”

    “你来帝都了？”

    “嗯，公寓卖出去了，我来办理过户手续。”

    原来是这样。

    “还有……”叶枫继续说道，“我收拾房间的时候清点了一些你掉在我这里的东西，我帮你寄到公司了。”

    季溪，“……”

    叶枫，“我知道你想说那些东西我可以扔掉，但我舍不得，舍不得又不能据为己有，所以我只能给你寄过去。”

    叶枫的话让季溪更加难过，她连声说着对不起。

    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有错，是我先喜欢的你，是我先追的你，也是我让你遭受了那么多折磨，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叶枫依然在笑，“不要自责，而且我也知道你要跟我分手的原因。”

    季溪，“……”

    叶枫继续说道，“我去了安城，去了你出生的城市，我……知道了你全部的故事……我也知道有人把你的身世告诉了我妈。”

    季溪，“……”

    叶枫的声音有了一丝伤感，“我也知道你选择跟我分手是为了我好，你不愿意我为了你与家人反目，因为你没有家，你不希望我为了你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但我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很难过，真的很难过。”叶枫轻叹了一声，“我的难过在于我改变不了什么，却让你做了选择。”

    “对不起，季溪！”叶枫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没有。”季溪话一出口，眼泪再次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