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都学得怎么样？”

    过了正午，万春楼的大多姑娘才刚刚起身，万妈就挪着步子，一摇一摆地走到了凤洛的房门前，顺口问了句嬷嬷情况。

    “凤洛姑娘天资聪颖，不过才短短三个月，谱子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赶紧给她收拾一下，一会儿可是有个贵客要来。”

    万妈挥了挥手，让侍女把做好的新衣都一一摆好放到桌上，“给我弄好看一点，第一次见客人，可别砸了我万春楼的招牌。”

    嬷嬷点头应下，万妈叮嘱再三才转身出了门。等到万妈离开，凤洛才敢开口问道，“嬷嬷，万妈刚刚说见什么客人啊？”

    在万春楼这么些年，本该什么都看惯了，尤其是像凤洛这么小的姑娘，嬷嬷早就没了什么同情心。可偏偏就是对着凤洛，还是不忍心告知她真相，可又害怕让她自己去面对时会经受不住，只能半真半假说道。

    “你以为万妈买你回来就是给你像个小姐似的吃吃喝喝一辈子，这万春楼时常有客人要来，你就是万妈买来给他们弹琴的艺伎。”

    说完也不敢看凤洛，只一味地催促她赶紧去沐浴更衣，一会儿客人来了再让万妈瞧见还没到就要受罚了。凤洛懵懵懂懂，心里还有一大堆疑问，但看嬷嬷不太想说，也就暂且先将这些疑问埋在肚子里。

    “万妈，这桌酒，你可是要了平日里三倍的价钱。”

    李员外一边端详着手里的酒杯，一边话里有话地说道，这万春楼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光这进门的要价可就比别处贵了不知多少，当然，这楼里的姑娘也是这城里出了名的美艳动人。

    “哎哟，李员外，我万妈做生意可是大家都知道的，绝不做坑钱的买卖。这次的姑娘，万妈我可是第一次让她见客，等会儿出来了，还请各位爷多担待着，这还没**的姑娘可是动不得的。”

    何员外哂笑，对万妈的伎俩不屑一顾，总是提前吊足了人的胃口，他就不信这天底下还能有让他见了能乱了分寸的姑娘。

    一阵悠扬的琴声让正在说笑的三人顿时精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朝前方的小台望去，只见薄如轻纱的布帘缓缓飘动着，只能隐隐约约瞧见弹琴人身姿曼妙，面容姣好。随着琴声渐渐激昂，弹琴之人的轮廓也缓缓显现出来，可偏偏被那布帘遮住了大半，直叫人瞧得心里仿佛有千只蝼蚁般在啃食。

    “万妈，赶紧将那帘子给我掀起来。”

    李员外最先沉不住气，这弹琴的女子光是只瞧了个大概就叫他魂都快没了，他倒是要好好瞧个真切，这女子到底长得如何一副天仙的模样。

    瞧见李员外那个猴急的样子，万妈却一点都不着急，谄笑着给李员外倒了杯茶，“哎哟，李员外，这首曲子可是你平日里最喜欢听的，这才到了哪一段啊，就听不下去了。”

    李员外不耐烦地挥开万妈递茶过来的手，“叫你掀，你就掀，哪来那么多废话。”

    万妈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右手一伸，斜了李员外一眼，她这万春楼可不是开来给他们喝茶的，多做点什么都得给银子。李员外知晓万妈的意思，想都不想就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再多说什么，我就找人把你这万春楼给拆了。”

    掂了掂手里的金子，万妈这才裂开嘴笑道，“哎哟，李员外可是吓死我了，这不就开了么。”

    等在帘子旁的两个侍女一收到万妈的眼色，就赶紧将那布帘拉了起来，这下，弹琴人的身姿就全部落入了两人眼中。

    “这世间当真有如此绝世佳人？”

    只瞧见那弹琴的女子顾盼生辉，体态婀娜，虽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可眉眼间早已攀上了勾人心魄的魅力，明眸皓齿更让人只瞧一眼就仿若失了心神，浅笑的模样就如同初春里刚绽放的花骨朵，娇艳欲滴又让人流连忘返，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这样的绝色美人，哪里是这些楼里的其他姑娘可以相匹及的。

    见这两位员外，一个看得如痴如醉浑然不知今夕是何夕，而另一个赞不绝口就差没扑上去的模样，万妈就高兴得快要从椅子上蹦起来。

    “两位爷，万妈我可是够意思吧，这桌饭钱，花得可不亏。”

    万妈悄悄打了手势，嘴上却还在说着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可两位员外谁都没留意她说得什么，只一个劲地瞧着那台上的人，恨不得把眼睛都长在那人身上。

    越瞧便越觉得心里仿若有一团火在逐渐燃烧，再看那台子上的人却早了一副清丽的模样，一颦一笑都仿佛在勾引着人去狠狠地蹂躏她，撕碎她。

    “啊，你干什么？”

    正在弹琴的凤洛，突然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人抓着，一阵惊慌后，就瞧见原本应该坐在位置上安静听琴的竟然将脸凑到了她跟前，若不是她反应快，就快要贴上她的脸。

    “你要干什么！”

    察觉到这男子的用意，凤洛拼了命地挣扎，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另一名客人却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腰，让她拼了力气也不能离开这两个男人的禁锢半分，“万妈！万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