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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哥,你觉得值得吗?”王玲无法接受这个理由。
“值得。”刘建很干脆点头。
“为什么?”王玲追问。
“玲玲,你爸曾说过,人生在世,有些东西比生死更重要,比如坚守心中的信仰。”刘建收回目光,凝视着王玲,一字一句道:“上世纪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那些革命先烈为了赶走侵略者,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很多人战死沙场。你说他们为了什么?又想得到什么?从个人角度来讲,他们没有想得到过任何回馈。他们只是为了让中国人民挺直脊梁站起来,让中国站起来!”
这一次,王玲没有说话。身为九零后的她,出生在改革开放的春风里,享受了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发展红利带来的幸福生活,从来不缺物质,有着极强的个人主义,体会不到刘建所说的那种集体主义和奉献精神,但被刘建在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王忠国的追悼会在第二天早上九点在殡仪馆最大的一个追悼厅里举行。早上七点钟的时候,王忠国的遗体被精心处理后,放进了追悼厅的水晶棺材里。追悼厅外摆了上百个花圈。因为地方不够,花圈无法全部摆下,最后只能将一些花圈堆在一起。
八点过后,便陆续有人抵达追悼厅了。来宾统一穿着黑色或暗色的衣服,他们抵达后,在追悼厅门口领取了白花,别在胸口,等待着追悼会的开始。
八点三十分的时候,以周林生为首的银吴项目部班子成员全部到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刘建要被调离项目部的事情,但包括周林生在内,所有人见到刘建之后,都对这件事情只字不提。刘建也没有主动询问,但他能够感受到周林生那份发自内心的自责与内疚,甚至看到周林生几次欲言又止。
八点四十分的时候,中铁工程局副局长葛瑞明和办公室主任也到了。以高金东、贺建华为首的西北分公司班子成员也全部到齐,陪在葛瑞明身后。
葛瑞明曾是赵永刚一手提拔起来的,后来工作表现突出,被铁建领域的大领导赏识,攀上高枝,在赵永刚退休后步步高升,四十七岁便成为了中铁工程局的副局长。很多人都认为葛瑞明极有可能在未来将职务前的副字变为正字,担任一把手。
葛瑞明在高金东等人的陪同下来到追悼厅门口后,没有立刻去领取白花,而是走向了王忠国的几名身份显赫的同学。
王忠国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那一年的大学生含金量十足,很多人成为了共和国过去几十年里各个领域的中流砥柱。王忠国的同学之中也有这样的人,而且不止一个,他们都官至副局级以上。他们今天统一放下工作、放弃休息,从天南地北赶到这里,既是为了送别王忠国,也是致敬王忠国——宁省日报关于王忠国的那篇报道在铁路系统内部形成了巨大的影响力,甚至很多单位都发起了向王忠国学习的活动。
对葛瑞明而言,他今天来到这里,既是代表单位来参加王忠国的追悼会,也是为了利用这个机会结交王忠国那几位身份显赫的同学。
当葛瑞明与王忠国那几位同学交谈的时候,高金东、贺建华和中铁工程局西北分公司的办公室主任陪着,其他西北分公司的班子成员都很识趣地没有跟过去。
一时间,葛瑞明等人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颇有几分喧宾夺主的意味。
虽然刘建在工作岗位上已经磨炼了好几年,见惯了这种场面,但他还是有些不舒服,向周林生等人打了声招呼后,率先转身进入了追悼厅,去陪伴蒋秀芳、王玲母女两人。
八点五十五分,以葛瑞明为首的众人先后进入追悼厅,期间无人开口说话,脚步声也压得很低。随着众人进入,追悼厅里响起了哀乐,右前方的大屏幕上开始闪现王忠国生前不同时期的照片。
九点钟的时候,所有前来参加王忠国追悼会的人全部进入了追悼厅,总人数超过了200人,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挤满了整个追悼厅。众人听着哀乐,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躺在水晶棺材里的王忠国。望着王忠国那皮包骨头的样子,有人眼圈发红、悄然抹泪,有人表情悲痛,也有人表情凝重。
随后,哀乐停止,刘建拿着追悼词,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向追悼厅西北角。看到这一幕,几乎所有人都很疑惑——按照习俗,理应由王忠国的女儿读追悼词。
“各位来宾、亲朋好友,我叫刘建,是王忠国的徒弟,受我师娘蒋秀芳和妹妹王玲的委托,主持今天的追悼会。浮云含悲,天空垂泪。今天,我们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沉痛悼念我师傅王忠国同志逝世……”
刘建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先是解释了一句,然后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开始当众念追悼词,语气低沉,声音压抑。
几分钟后,刘建按照追悼词的内容介绍完王忠国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生,没有立刻走下去,而是目光环视四周,继续说道:“各位来宾、亲朋好友,众所周知,我师傅在去年十一月就查出自己身患胃癌,但选择带病参与宁西高铁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