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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羞辱
小乔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等感到害怕和惊恐之时，人已经被拉着远远离开了摘星楼，身后没有半个人敢跟上来。
她壮着胆子回头，却看见了摘星楼上伫立不动的皇帝，还有跪了一圈的太监宫女，萧齐然像是被定格了，一动不动。
小乔吞了口唾沫，只能抱希望于萧齐然的“大度”，但她知道，明日，必有一番狂风暴雨。
夏檀儿忿然发抖，嘴角带着丝丝腥甜味道，左脸必然已经肿得老高，她左边的视野甚至都有些模糊了。
“渣男！”夏檀儿低声骂道：“喜怒无常的混蛋，你给我等着，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小乔讪讪打量两旁，深怕有人听见，她知道劝解无用，只能防范于未然，但她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萧齐然突然动手打夏檀儿，她的确怕得要死，也气得要死！
很快两人就回到了凤栖宫，夏檀儿动作又重又急地拿药出来，口中仍旧念念有词，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小乔连忙上前，“娘娘，让我来，您坐着歇歇气，不值当的。”
夏檀儿也是憋着一股火，干干脆脆地撂开手，用力吸了三口气，才拍案怪道：“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她在现代活了二十年，都没有这两个月受的欺辱多！
见过摘星楼上的鸿门宴，夏檀儿心中本有了一丝对萧齐然的欣赏，但下一刻，这一丝曾经存在过的欣赏就让她觉得无比恶心，深觉自己瞎了眼。
小乔知道，这个时候得顺着她的话说，但也不能真的什么都说，因此只是道：“皇后娘娘您消消火，今日摘星楼里的情况您也是看见了的，皇上肯定在跟丞相置气，又喝了些酒，所以……”
“所以就可以毫无道理的打人？”夏檀儿不由骂道：“该死的封建专制！这要是在现代，我能告到他倾家荡产！”
“啊？”小乔没听懂，“什么现代？”
夏檀儿一默，狠厉的表情倏然变得有些落寞，苦笑道：“……没什么，我是说，如果在一个大体上人人平等、法律高于人情的社会里，皇帝也是普通百姓的话，我就一定不会让他好过而已。”
小乔嗤笑，“没有皇帝那国家不是乱了吗？娘娘真会说笑。”
“……”糟心，太糟心了。
夏檀儿的脸肿得厉害，小乔用药擦了，再看那五指清晰的半张脸，眼睛不觉泛红，“皇上用了好大的力气，明天皇后娘娘这半张脸都是青紫肿胀的了，这可怎么见人啊。”
“那就不见人呗，”夏檀儿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反正现在夏家很危险，我见谁都会被当成‘图谋不轨’，还见个屁，好好歇着等结果就是了。”
小乔默了一下，压低声音问：“娘娘，您真的不管夏家了？好歹上次慎刑司里，丞相还救了娘娘呢？”
毕竟是父女，对小乔这些“当地人”来说，血缘关系不可分，夏家亡夏檀儿也活不了多久，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夏檀儿却还是摇头，“傻姑娘，就是因为夏丞相上次帮了我们一回，所以我们才不能开口求情，最好边都不要沾。”
小乔不解。
夏檀儿只好转过身，拉着她坐在身边解释，“上次夏风潜保我，便足以证明皇宫内外有所串联，而且，你知道那个途径，对不对？”
小乔点点头，“知道啊，还是丞相让人亲自布下的呢。”
“所以啊，”夏檀儿耐着性子道，“你想想，方林呈堂证供上写的什么、说的什么？那些坑杀百姓的事的确天理难容人神共愤，可真正让人忌惮的，是蓄养私兵，这可涉及了……造反。”
小乔半梦半醒地看着她，像是明白了，又觉得好像更加不明白了，“所以娘娘的意思是，这件事一旦沾染，就很难脱身了？”
夏檀儿笑笑，嘴角一阵抽痛，“是，但也不完全是。”
她组织了一下言辞，尽职尽责地充当剧情讲解人，“造反的最终途径是什么？是辖制君王。夏家正在风口浪尖上，我若是帮着说话，那有些人必然会抓住这事让夏风潜处境更加艰难，担心我会对皇上不利，更会招来百姓的嫉恨和怀疑……”
小乔猛地捂住嘴。
“所以这件事，我们能撇则撇，真要帮忙，也要在分寸之中，否则一不小心，我们就会成为谋逆之人，”夏檀儿深深地看着她，“你忘了，上次的事情了？”
上次，指的便是夏檀儿从冷宫杀到太和宫，险些被萧齐然一箭射穿的事，若不是靠着容兮搭救，怕是她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小乔这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回过头一想，这种时候本来就该先撇清关系，后来才好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她看向夏檀儿，心中叹道娘娘不愧是娘娘，她还以为夏檀儿早就气昏了头，连对皇帝都敢伸手，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