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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你很介意
随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夏檀儿将盒子盖上，默不作声地起来，将盒子收到了梳妆匣里，然后便坐在梳妆台前拿起那做工精致的玉簪子打量。
这上面的玛瑙挺值钱，到时候得带走，路上也可以当个路费什么的，反正上面也没刻着“贡”字。
小乔往里面瞧了一眼，又是担心又是爽快。
让你欺负我家娘娘，现在我家娘娘不理你了吧？哼，气死你！
但萧齐然今日似乎格外有耐心，他不气不恼，闲庭信步般走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银镜中映着的人。
唇红齿白、色若桃花，目光冰冷清淡，一挑眉却又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柔媚挑衅，嚣张得没了规矩，又放肆得极为惊艳。
他靠着柱子打量，目光越见深沉，视线却仿佛油里添了把火，叫偶尔抬眸看去的夏檀儿觉得头皮发麻，心中疑虑大起。
这混账该不是来找她侍寝的吧？靠，真特么好意思。
夏檀儿被她看得烦躁不堪，索性将簪子重重拍在桌上，扭头打算质问他，却不妨用力过猛，痛得直抽气。
我屮艸芔茻！
“还很疼？”
压低的声音突然无比接近耳边，夏檀儿睁开眼，却见那靠着柱子的人不知怎的竟然来到了自己身后，一只手还撑在了自己身后，顿时头皮发麻。
“你凑那么近干什么！”夏檀儿几乎暴起，一把将他伸向脖子的手打开，从梳妆台边走开。
萧齐然想去看看她脖子上的伤，那只是下意识的关怀，但他绝没有想到夏檀儿的反应会这么大，简直对他避如蛇蝎。
他愣了下，一时竟忘了生气。
夏檀儿低声骂了一句什么，抬脚踹在屏风上，又走到了毯子的另一边，态度明显到根本不需要人去分辨。
萧齐然这才反应过来，整张脸刷地黑了下来，却努力压制着怒火，看的小乔胆战心惊，不自觉往里面走了一步。
“……朕只是来看看你的伤。”萧齐然深吸口气，将手背过身后，走向夏檀儿，“下药的事，朕会调查，若不是你，朕也不会将这个罪名放在你的头上。”
夏檀儿气笑了，“哈！‘罪名’？”
她侧过头，冷若冰霜，“……你高贵，你纯洁，别人无论是被迫还是主动碰了你，别人都有罪是吧？皇帝！天之骄子！宇宙之王！你好了不起啊！你怎么不飞上天呢？”
萧齐然面色冷硬，“若是你做的，你就是有罪。”
“行了，别弄出这样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姿态好吗？”夏檀儿嗤笑，“有人逼你强、奸，那有人逼你杀人了？有人逼你让妾室坑害主母了？有人逼你动手打女人掐女人脖子了？”
夏檀儿说话向来不留情面，尤其是面对萧齐然这种明明是自己做错了，还千方百计给自己找理由的男人。
“‘敢做敢当’，皇帝陛下，”夏檀儿看了眼已经快吓到颤抖的小乔，收敛了一下脾气，“……狡辩是懦夫才用的东西，我以为你不是。”
萧齐然捏紧了拳头，手指骨结蹦出一声脆响，但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他愤而转身，将方才跑进来探望夏檀儿的自己狠狠唾弃一番，快走了几步，才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下。
小乔嗓子眼里都快发出嘶哑的尖叫了。
萧齐然猛然转头，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夏檀儿，“……你今日念的诗，是何人所写？”
夏檀儿语塞，神色有了瞬间的恍惚，心头跳了跳，“不过是道听途说，谁知道是谁写的，皇上想知道，让人去打听便是，我反正是忘了。”
萧齐然虽然跟她之间一直是吵闹不休、讽刺争斗，但俗话说得好，宿敌之间才最是了解彼此，萧齐然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没有忘记这诗是谁写的。
她还认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人，也许，就连夏风潜都未必知道的人。
但一个深闺贵女，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人的？
他并不在乎这些人是谁，但他在乎夏檀儿身上的秘密。
脚步一转，萧齐然突然不想走了，他打量夏檀儿，见她看见自己转身时习惯性地皱起眉，心中极为不爽，“凤栖宫是皇后居所，朕今夜要在这里休息，小乔，下去准备。”
小乔被他吓了一跳，“什、什么？”
萧齐然神色一寒，“怎么，朕的话不中用了？”
“去准备吧，”出乎两人预料，夏檀儿竟然毫不介怀地开了口，“让人把外面的罗汉榻也收拾出来，加两床褥子，让御膳房把晚膳也分开。”
萧齐然冷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夏檀儿懒得搭理他，一脚将地面的毯子折了个角，“把这玩意也收了。”
小乔这才喏喏应承，警惕地朝着萧齐然告退。夏檀儿随手拿起一本书，书上文字倒是正宗的楷体，她随手翻开看了两页，便听见了萧齐然逐渐靠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