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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那个吻
夏檀儿心中一动，看着陌生宫女进进出出送进来的热水和木桶，点了点头。
沐浴更衣之后，又勉强用了两碗米粥，夏檀儿又躺在了窗下的罗汉榻上闭目养神，全德让人无声退下，心中叹了叹。
时间慢慢地过去，天光越来越亮，秋雨之后，空气里的寒气越加聚集了。
静寂的凤栖宫出了梧桐簌簌作响，再没有其它声音，那地面上流淌的鲜血也早就叫雨水冲刷干净，不知灌溉了哪一片草地。
将至傍晚的时候，夏檀儿将将醒来，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睡了过去，当下一惊，“小乔呢？小乔怎么样？”
身边伺候的宫女小心地扶着她，“娘娘放心，小乔醒了，全德公公叫了米粥，正给她喂呢。”
夏檀儿忙往里面走去，果然看见了脸色惨白的小乔正一口一口用着米粥，只有手臂略微可以动一动，全德小总管映着渗下来的日光笑得温暖人心，小乔也不由得扯了下嘴角，“可以了，谢谢。”
全德扶了下帽子，“小乔姐姐好好休息，我……娘娘醒了？”
话没说完，夏檀儿就走了进来，全德正要行礼，却被夏檀儿抬手拦住，“免了吧，你是总管了，今后不必行跪礼，跟小乔一样就行。”
全德惊喜点头，兴高采烈拿起饭碗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她们。
她人一走，小乔的表情立刻就苦了下来，“娘娘，你身上的伤呢？有没有人帮您上药？”
她和皇帝打了一架，身上肯定是带了伤的，但夏檀儿一直表现得极为强势，竟让人忽略了她身上的伤。
但夏檀儿也不介意，她摇摇头，心疼地拉下被子去看小乔的后背，“我就是有些淤青，喝两副药就好了，你身上的外伤才严重，好在骨头已经正了……”
凄惨的伤口看起来狰狞而可怕，夏檀儿顿了顿，强笑道：“伤疤会留着，长了新肉就跟原先的皮肤不大一样，不过没关系，今后咱们出……让人出去找个纹身师傅挡一挡就好。”
小乔呵呵笑了两声，虚软的手指牢牢握住夏檀儿的皓腕，小鹿般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娘娘，我决定了。”
夏檀儿被她没头没尾的话说得一愣，“决定，什么了？”
小乔捂了捂嘴，好像是怕什么人从她的动作里探知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低声道：“原本我还觉得娘娘要离开……有些不好，可经过昨天，小乔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太离谱，这皇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夏檀儿忙做了个小声的动作，回头看看外面，伏在她耳边，“我们之前研究的迷药还藏得好好的，他们没有搜出来，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就走。”
小乔泪盈于睫，“娘娘昨天受了好大的委屈，全德说您还为我求他了，他怎么能这么伤害娘娘呢？娘娘明明就是无辜的啊……”
无辜不无辜是另说，毕竟她还沾了“夏”字。
夏檀儿如今回想，倒是觉得萧齐然动了真怒时反而极为冷静，只一心要逼问容兮的名字，幸好她坚持下来了，只是委屈了小乔。
“不必想了，都过去了，”夏檀儿意味不明道，“……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小乔含泪点头，又说了会子话，过不久还是睡了过去。
夏檀儿揉揉眉心，穿上披风走到湿润的庭院中，就站在昨日小乔受刑的地方，目光越见幽深，仿佛茕茕孑立的孤影，任何人都走近不了。
她抬起头，又看向那棵梧桐树，一语不发，善恶不明，幽冷死寂的气氛中，凤栖宫殿门忽地被人推开，一道明黄身影走了进来。
夏檀儿下意识看了过去，连带那眼中的幽暗和仇恨，也一并送了过去，叫进来的人霎时顿住了脚。
两人之间如隔天堑，中间下着刀光箭雨，就连晚霞都失了颜色，余留下的全是凄冷。
萧齐然眯了下眼睛，却见夏檀儿又自然而然地移开了目光，仍旧凝视着那棵梧桐树，姣好的面容上仍旧没有一丝敬意。
她连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萧齐然冷笑一声，缓缓走到了她的身边，但她却一个抬步走向梧桐树，两人就势擦身而过，夏檀儿还肉眼可见地露出几分嫌恶。
全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已经准备好上去求情挨揍的准备了，但萧齐然却什么都没做。
夏檀儿穿着一身水蓝披风，同那金秋梧桐原本是决然相异的颜色，但或许是晚霞太沉、空气太冷，天地之间都披着一层浓浓的灰暗，竟让两者之间看起来无比和谐，甚至露出了几分诡异的美感。
萧齐然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又见夏檀儿去捡地上沾了雨水的硕大梧桐叶，蹲下身的时候，那头如瀑长发和价值不菲的披风都直接落在地面。
这会儿萧齐然才出声，“皇后，你在干什么？”
夏檀儿对“皇后”二字不置可否，只是沉默地挑拣漂亮的梧桐叶，在那瑰美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