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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他还是不信
徐德悻悻地耸起了肩膀，却道：“这倒不是，皇后娘娘说……宫里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想让他们碰脏了自己，免得、呃，免得有人红口白牙诬陷她不忠。”
萧齐然霎时面色铁青，一脚将那盆秋菊踹翻了，“她好大的胆子！”
徐德脸色大变地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再说皇后的大胆您不是已经都体会过好多回了吗？这哪回失礼冒犯不是向着废后而去的？也没见您下诏书啊。
所以啊，徐德不合时宜地想，这大概就叫做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的萧齐然气冲冲地又往凤栖宫去了，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路过的宫女太监浑身打战，深怕自己不小心受了池鱼之殃。
然后徐德就眼睁睁地看着萧齐然走到了凤栖宫门前，震怒也在时间的推移下变成了略为生气，在门口还站了好一会才进去，脾气简直越发好了。
徐德心想，这就是被成了习惯，也难怪皇后娘娘那么肆无忌惮了。
萧齐然板着一张脸入内的时候，正好看见夏檀儿再给小乔换药，条件反射地便是出口训斥，“身为皇后，岂能干这种下人做的事，凤栖宫没有宫女了吗？”
而且竟然还敢将人放在寝殿床上，那她睡哪儿？就那个晚上一直漏风的窗户边？那是人睡的地方？
小乔昏沉沉地睡着，根本没有听到萧齐然的声音，夏檀儿却动作极快地给她将衣服盖上，又蒙上被子，将药瓶“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怒道：“你进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先敲门吗？”
萧齐然头一次听到这种话，竟气笑了，“真来皇后寝宫，还要先敲门？”
“你要是以前不习惯，那就请今后好好习惯习惯，”夏檀儿抬脚往外走，边走边问，“今天你来又想干什么？警告？教训？还是打的不够想再来一场？”
她言语之间一点转圜余地都不留，徐德、全德两个大小总管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两步，将距离拉远了，免得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虽然他们听得也已经够多了。
萧齐然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但腿脚就是不受自己的控制往这里走过来了，他烦躁的心始终记着那天救走夏檀儿的男人。
那男人蒙面，也看不出什么，天色太暗，他的手里似乎拿着一支很粗的“拐杖”，强到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绝不是一般人。
然而暗卫从昨夜就开始查了，到现在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萧齐然又是愤怒又是挫败。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让她如此袒护？
“你还是不肯说那个男人是谁？”萧齐然固执地问。
夏檀儿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他是谁，你不是皇帝吗？呵，你有能力，不如自己去查啊，查出来我还要谢谢你，找到了救我一命的恩人。”
她站在寥寥几片梧桐扑地的梧桐树下，嘲讽地勾起嘴角，“否则你那一箭，不是要了我的命，就是要让我终身残疾了。”
萧齐然冷着脸，声音顿时严肃起来，“你蒙面行刺，朕没有办你一个谋逆犯上的罪名已经是极大的宽容，难道你还想要朕饶过一个刺客？”
夏檀儿不以为然，“没有让你饶了他，你饶不饶了我们，那是你的事。”
“‘我们’？”萧齐然目光一沉，“夏檀儿，你什么时候跟他成了‘我们’了，你不是不认识他？”
夏檀儿镇定地冷笑，“有句话叫‘萍水相逢’，皇上没听过？他以为我是去刺杀你，便去救了我，十之八九也是刺客一流，这还需要认识才能猜出来吗？”
强词夺理，这话的可信度实在不高。
萧齐然眼中阴鸷一闪而过，“你那日，为何会出现在望帝宫外？”
夏檀儿默了一下，目光却不闪不避，直直地望尽那明知故问的人心底，“你不是已经猜到了，香嫔的宫女看见了我的脸，我当然不能让她活下来。呵，不过香嫔要是不设计杀我，她也不会死，这都是她自作孽。”
前因后果好像一目了然，但萧齐然却觉得哪里不对，他目光闪了闪，却又问道：“香嫔出事之前，你一直在宫中休养，只出过一次凤栖宫，你怎么知道她要杀你？”
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总不能说是香嫔发现了容兮的存在，用他威胁自己，却被自己和容兮携手反杀了吧？
夏檀儿面不改色心不跳，语气越见冰冷，愤怒地反问：“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问我？”萧齐然嗤笑，“你又想将原因推到朕身上？”
“难道不是因为你吗？”夏檀儿心思急转，“那香嫔又不是傻子，我当时背后还有夏家，她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要不是背后有人撑腰，而这个人又有和丞相一较高下的能力，她敢在御花园威胁要杀我吗？”
这样的人，除了皇帝还有谁？夏檀儿话中的意思很明显，而且几乎找不到错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