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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盏途经隰海察觉不太对头。她神识释放开,发现隰海周围的渔村里多出许多高阶修士。
那些修士大都出身正派,没有做恶,时盏只好疑惑暂压。
回到玄霜宫,越北一身黑衣如墨,站在门口台阶上等她。
“时时!”越北开心地抱着她,拉着她一起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细数别后思念。
时盏却有些心不在焉,桩桩件件的事情压在心头,简直喘不过气。她反握住越北的手,郑重地道:“越北,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越北一愣,抬起湿漉黝黑的眼睛,问:“什么?”
时盏如鲠在喉,不敢与他对视。
她垂下头,绕弄着自己的指尖,叹息道:“有人……有人为我付出了许多,我……我……可能无法辜负。”
短短几句话,时盏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反观越北,他若有所思地点头,“说明他对时时真的很好!”
时盏更觉得亏欠了。
她扳着他肩膀,认真地询问:“越北,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感情是对等的,她不想欺他失去魂魄而懵懂无知。
越北额前的刘海长得有些长了,他抬手将刘海往发带后面拨,盯着时盏的眼睛,答道:“时时,我是失去了魂魄,可我不是傻子。”他与她的五指紧扣,“你喜欢他吗?”
时盏无言。
她喜欢余安州吗?
至少现在,她不想辜负他以性命付出的一腔深情。
“或许吧。”
时盏不确定地说。
越北笑了起来,“时时恨谁,我就恨谁;时时喜欢谁,我就喜欢谁。”
就这么简单。
时盏凝视他许久,“为什么?越北,为什么你都不生气、不质问、不怪我呢?”
“时时,我说过啊,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所以想一直跟着你。只要跟着你就很好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越北坐在石凳上,双手搁在膝盖上,眼睛里盛满盈盈欢喜。
一如当初在渔村初见,爱意不曾磨灭半分。
时盏心头滚烫,伸手紧紧环抱住他。
良久,她忽然问:“黛瑛去哪里了?”
往常黛瑛总和越北混在一块儿,等着她的灵鱼干。
越北拧起俊眉,“魔君前些时候命她去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黛瑛没告诉他。
说起来,魔君以前最喜欢让他去办事,可如今,魔君很久都没有召过他了……
时盏倒是不怎么对黛瑛的任务好奇,或许魔君又让她帮着寻找炼器材料吧。
她摸了摸越北的头,便要去找司徒南。
时盏心头想着蕴魂灯的事,跨过玄霜宫的门槛,差些与来人撞个满怀。好在她反应快,足尖一转,衣袂擦过对方的衣袖,堪堪让开。
她抬眼,年轻男子一袭灰衫,腰间挂着一个黑色蝠纹香囊,端正拘谨地垂手而立,背朝着晨时阳光,脸上五官一团暗翳瞧不真切,只在宫墙上投下一道萧索朦胧的阴影。
四目相接,皆愣了愣。
“是你啊,宋据。”时盏还以为是谁呢。
宋据旋即低头,“圣女回来了。”
“嗯。”时盏不咸不淡地应声,瞧他手里又拎着有趣的玩意儿,便知他是来找越北的。
这些日子,看来他这个消遣当的很称职。
时盏朝他颔了颔首,转身欲走,身后却响起宋据清朗的音色,他提醒道:“圣女是要去找求见魔君吗?他尚未出关。”
时盏驻足,扭头问:“你怎么知道?”
无念宫魔修众多,但从来没有人去探听司徒南什么时候闭关,什么时候出关,就连毒姥也不曾上心过。
宋据结舌。
该怎么解释呢?他在一个地方,下意识就会探听一个地方的消息,这是他生存的本能。
少顷,宋据才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时盏对此没有怀疑,在魔君神识笼罩之下,谁敢图谋不轨?
看样子这个宋据对消息很灵通,黛瑛不在,她刚好可以问问他,“对了,你知道隰海附近那些正道修士是怎么回事吗?”
“圣女竟然不知道?”宋据很惊讶地样子。
“你说说看。”
时盏这些日子整个人晕头转向,她双手环胸,懒懒靠在墙上,等他下文。
宋据比她高出一个头,他知无不言,吐字清晰,像圆润的宝珠轻落玉盘,“林城子写了份檄文,聚集天下正道门派讨伐魔君。隰海那些修士,皆为此次伐魔大会的前哨。”
伐魔大会!
这么快就要围攻无念宫了?
时盏愕然,睁大双目,“魔君对此还不知道?”
“魔君应该心中有数。”他语气顿了顿,“之前修士还要多些,毒姥杀了几波后,已经撤走不少。”
时盏无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