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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得太久,阅历太多,风长天以为自己早看透人世百态,宠辱不惊。
岂料今日会沦陷在藕花深处,沉醉不知归路。
时盏所给予的,是绘制无数符箓阵法、狂草丹青,都不曾体会过的快乐。
他们在星辰幻阵的山洞、芳草如茵的草甸、竹林掩映的草庐、流雾仙绕的山巅……
昆仑墟每一处、每一地,都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时盏问过他:“长天,你喜欢我什么呢?”
她记得初来昆仑墟那几日,总惹他生气。
“什么都喜欢。”
喜欢她干净美好的眼神,喜欢她坚韧不拔的灵魂,喜欢她捏的雪人,喜欢她托腮靠在窗边,娇俏鲜活地眨眼。
每一寸每一幕都爱惨到骨子里。
“你喜欢我什么?”风长天的音色向来如玉寒凉,这会儿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烈火灼烫。时盏忍不住想起他平时孤坐轩窗,独自弈棋的清冷,与当下的羞涩无边对比鲜明。
“我……我也什么都喜欢。”
没有什么比彼此喜欢更快乐。
风长天眼中不复明澈。
时盏抵着他额头,柔声道:“长天,我好像要突破了。”
风长天立时起身,细心为她披好衣裳,“分神期按理不会引来雷劫,但你被天道不容,需做好万全准备。”
之前时盏说她上一世是书中边缘人物,风长天怀疑天道对她处处针对,是因她死而复生。
修仙本是逆天而为。
一个死去的修士重生,更是逆天中的逆天。
时盏刚祭出她炼制的一堆防御法宝,就见昆仑墟上空乌云越来越密集,雷电如龙蛇游走在黑压压的云层间,撕扯的火花蕴含着巨大的破坏力,声势浩大。
两人面色俱是一沉。
风长天牵起时盏的手,眸光予以她安定,“别怕,我为你护法。”
时盏展颜一笑:“我不怕。”
一步步走到今天,她从来不怕。
分神期只是浮光界修士对修为的一个划分,并非如结丹、结婴、出窍那样,必遭雷劫。
正如风长天所推测那样,时盏不被天道容纳,碗粗的雷电轰隆而至,想要将她抹杀。但令二人奇怪的是,本该劈九十九道的雷劫,刚劈了三道就戛然而止。
时盏一身防御法宝,又有风长天护阵,只烧焦了几根头发。
时盏将烧焦的头发薅下来,沾沾自喜地说:“这次走运!”
风长天伸手取走她的发,拔下自己的几根青丝,将其小心缠绕在一起,珍而重之地放进储物袋。
时盏瞪大困惑的眼睛,“长天,你这是做什么?”
风长天但笑不语。
他问:“你感觉怎样?”
时盏丹田内灵气澎湃,浑身充斥力量。她笑道:“感觉从未如此好过。”
她算算日子,离开无念宫快一个月了,蕴魂灯必须还回去,不能一直占为己有。
时盏将想法告知,风长天却蹙起长眉。
他思忖半晌,对她沉声道:“你孤身在无念宫我不放心。不然……我跟你一起去隰海吧。”
言下之意,他去给她撑腰。
先礼后兵,要不同意,他就跟司徒南打一场,把时盏光明正大抢回昆仑墟!
时盏连连摇头:“不行不行。”
风长天的劫数本就与她有关,为她跟司徒南起冲突,劫数突发亦未可知,酿成大祸,追悔莫及。
时盏担心他的安危,希望他平平安安待在昆仑墟,哪都不要去。
她叹了口气,诚心说:“这些年魔君对我挺好,我能走到今日,他对我多有帮扶。魔君其实本性不坏,只是因为不认字儿,不懂何为善、何为恶、何为对、何为错。他只知按无念宫的规矩行事,每天就炼炼器,杀杀人……嗯,后来我劝他别滥杀无辜,他也没抓活人抽魂了。”
她说了一长串,风长天凉凉道:“你很了解他。”
“算不上了解,只是为在无念宫混出一条活路。”时盏笑笑,挽着他胳膊,轻轻靠在他肩头,“我毕竟只能看到表面。魔君究竟想什么,我哪能知道。”
风长天知道她是为了越北才留司徒南身边。
他在时盏的记忆里见过越北,那是个纯善干净的男人,帮时盏从黑暗走向光明。
时盏信心满满:“如今只差最后一件赛息壤了。”
找到赛息壤,她和无念宫就此再无瓜葛。
风长天轻轻梳理着她胸前的一缕长发,颔首道:“司徒南脾气不怎样,却是信守承诺之人。他既已答应你,等十件宝物集齐,便一定会让你和越北离开。”
时盏看向风长天,踌躇了许久,小声道:“长天,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同你说……”
“但说无妨。”
她已经分神期了,安州和月明未至出窍。还有越北,魂魄不归,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