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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也不再言语,向手中书册看去,只看了第一页上四幅图,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道:“这是甚么意思?”原来那四幅图的姿势毫无贯通之处,如何从图甲变换成图乙乃至图丁,大有可商榷之处。心中默默沉思:“这里由弓步而换直立,左手剑究竟是从上方还是从下方穿过?倘若上方,岂不是腰胁露出了老大破绽?如果是自下方穿过,那下一图上,剑扬头顶,却又是如果变来?”
他思忖半晌,始终不得要领,便翻到下一页。那书页薄若蝉翼,只有正面一面画得有图。下一页上,仍是四幅图画,俞清一见之下,更是奇怪,其中图丙和图丁姿势一模一样,只是图丙左脚微微上钩,图丁却是右脚在前。俞清心道:“这里变换脚步方位,有甚么用?这人左手提撩剑,右手举掌上撩,对方若是使兵刃自右横掠过来,立时便将他砍成两截。”翻到下一页,要看有甚后着,然而第三页上四个图形仍是各不相干,图乙和图丙的姿势更是南辕北辙,全不知如何变化。
俞清心道:“原来毕方是给我出了一个老大难题。”转头向旁看去。只见毕方坐在一块大石上,跷起了二郎腿,正聚精会神地看那本羽衣刀法。他右手抓着饮血刀刀柄,不时地提起来,在空中虚劈两下,或者斜刺一记。
俞清心念一动,忖道:“他说他本家刀法尚未练成,怎地又分心去学别家的武功?”见他看得专注,不便出声,正要看回自己书上,目光忽地掠过那只悬垂空中的左脚。毕方先时在溪水中洗剥兔子,除去了鞋袜,又将两腿裤管高高卷起,这时也没放下。一条左腿搁在右膝上,随着那脚在空中轻轻一点一点,想是看书看得全神贯注。俞清瞧着他颀长的小腿上肌肉坚实,线条美妙,不自禁地又是一阵心跳,胸口发烫,口干舌燥。
毕方忽然“哈”地一声,笑了出来。跟着一跃而起,双足不丁不八,右手红刀扬起,一连转了七八个圈子,蓦地一刀刺出,狠辣劲急,叫道:“不错,不错!正是这样!”
转过头来,见俞清正向他凝望,笑道:“俞清,天南羽衣刀果然有些门道。天鹤道人武功差劲,只怕连这功夫的三成也没学到。”一面提起刀来,将刚才那一招又使了一遍,加了两个变化,又道:“你看这一招怎样,厉不厉害?”
俞清心神尚有些不属,听他问起,随口道:“这一招藏实于虚,又深含后着,很是了不起。不过,天南派是道家的功夫,这最后一刺过于凌厉,似乎便失了玄门‘神在兵先、瞻明绵泊’的蕴藉之意。”他武功出自真应观,与天南派刀剑殊途,却都属道家,内中精义大有共通之处,这时不知不觉,将师尊提点的本门武功要诣都说了出来。
毕方笑道:“呸,谁要去学牛鼻子老道的刀法!我这是‘分筋析骨饮血刀’中的一式。这一招我过去老是练不成,刚刚看到这羽衣刀法里‘寒塘映月’、‘天鸿远来’这两招的变化,忽然便明白了。”
俞清恍然大悟,道:“你……偷盗别家的刀法,原来想要以为借鉴。”毕方笑道:“没法子,教我武功的人死得太早,三十六式‘分筋析骨饮血刀’,我只学了个囫囵,真正领悟能用的只有二十七式,剩下的九招,我过去几年里想破了头,也想不通是怎么使的。”提刀在空中轻轻划了个圆,又忍不住赞道:“好羽衣刀法!这几下转刀成圆的变化,我自己就决想不出。真是好生了得。”
俞清心道:“你能在顷刻间触类旁通,举一反三,那才真是好生了得。”只是这话却难以出口,又想:“毕方这人实在是资质聪明,可惜堕入了旁门左道,行事乖悖,成了中原武林的公敌。”
毕方啧啧赞叹一刻,收起红刀,向俞清道:“你的剑谱,看得怎样了?”
俞清摇头道:“这路剑法艰深莫测,我半些儿也摸不着头脑。”毕方笑道:“若不艰难,如何能同‘分筋析骨饮血刀’并驾齐驱?你慢慢地看,好在这会儿也没人寻来,你只管专心,我自会听着远近动静,不必挂虑。”
俞清哑然,心道中原群豪要杀的是你,我却挂虑甚么?低头又向那部剑谱上看去。
他连翻了十余页,都是如前一般,每一页上四幅彼此不相干的图谱,偶尔有一两张似乎能连贯一气,再往下看时又是莫名其妙:“这般出招,岂不是把前胸要害都送给了敌人?……这里脚步不动,上身左转右转,又有甚么用意?”愈往后翻,图上的剑式愈是奇特,有几幅图乍看招式灵动,似乎大有妙用,然前后图的姿势却无论如何也配不上,浑不知该如何变化。不知不觉,已经翻到最后一页,竟是没一招能够看得明白。
俞清合拢书册,心道:“这一部剑谱根本便是拿人取笑,天下哪里有这般使剑的?毕方要我使这套剑法给他看,可这些图谱乱七八糟,连一招像样的招数都拼不出来,又怎生试演得?”叹了口气,将剑谱重又翻到了第一页,看着那图甲上的人形,默默出神。
忽然啪地一声,一大滴水落在了书页上,跟着又是几滴。俞清一惊抬头,只见天色青灰,乌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