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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劲急,吹得两个人的身子飘飘荡荡。底下是一望不见底的深谷,云遮雾绕。然而俞清眼光所注,只是毕方望向自己的眼睛,眼底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俞清凝力于臂,终于拉着毕方慢慢攀了上去。两个人坐在山头乱石间,都有些手脚酸软,不知道是适才性命一搏出尽了全力,还是深深的后怕笼罩了心间。也不知是谁先伸的手,似乎便是再自然不过,两人拥抱在一处。
俞清已经有很久没有与人贴得这般近了。他的下巴触着毕方的肩膀,感到对方温暖坚实的胸膛紧贴在自己胸前,一绺乌黑的长发自那少年的发髻里散落下来,覆在他弯屈的手臂上,微微麻痒。上一次这么做是在什么时候?那是在十来年前,他和管慎之都还是青涩少年的时候。
然而同管慎之的拥抱绝不是这样子的。
隔着两层衣服,他也能清楚地感到对方剧烈的心跳,一下下无比分明地撞击着自己的肋骨。他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草叶香气,感到他的身体在他怀抱里颤抖。——这一个知觉令得俞清浑身都点起了火焰。他将手指插入了毕方的发丝之间,低下头去,吻着他的发际。
便听一个威严而冷峻的声音说道:“俞清,你站起来。”
俞清一凛抬头,只见十余步外站了一个蓝衣男子,约莫四五十岁年纪,脱口叫道:“薛……薛二叔!”
毕方心道:“原来这人便是‘一剑擎天’薛利平。”只见那人面如冠玉,容貌甚是儒雅,然而顾盼间眼中寒芒凌厉,气势迫人,心道:“薛利平号称江北剑法第一,看起来果然有些门道。”
那人冷恻恻地道:“俞清,给我起来说话。”
俞清道:“是。”站起身来,微一犹豫,便伸手拉起毕方。
薛利平道:“这人便是毕方?”
俞清道:“是。”薛利平道:“玄铁剑既在你腰上,为甚么不杀了他?”
俞清道:“薛师叔,弟子已然查知,集闲庄血案的凶手另有他人。庄主俞洪和我义妹管闵并非毕方所害。”薛利平抬起眼来,冷电也似的目光在他脸上一转,面上神情不动,道:“哦,你怎知道?”
俞清道:“弟子同毕方相识数日,深信他并非诳言欺诈之人。”薛利平冷冰冰地道:“原来他自己说不是,你便信了他。”
俞清凛然道:“薛师叔,弟子决非轻信之辈。若得查明毕方确是害我义妹的凶手,俞清自当亲手将他碎尸万段。但真凶果然另有其人,咱们却不能受了蒙蔽,令其逍遥法外。”
薛利平道:“很好。你说你义妹和俞洪不是毕方害的,那么当日集闲庄上,雷氏兄弟、欧阳杰、梁世友那些人,自然也不是他杀的了?”
俞清默然。毕方道:“那些人都是我杀的,那又怎地?”
薛利平喝道:“在我面前,也有你说话的份!”目视俞清。俞清看了毕方一眼,低声道:“那些人的确是他杀的。”
薛利平道:“那少林派的三杰、千手道人蓝心隐又是谁杀的?”
俞清低声道:“那也是他杀的。不过咱们之前不知真相,追杀之际,彼此手下都不留情……”薛利平道:“嗯,你是说事出有因,毕方杀了他们也是情有可原么?”
俞清一怔,心想武林中人厮杀拼斗,你死我亡,毕方下手毒辣,也可说出于自保。只是无论如何,这几十条性命终归是记在了他账下,当下摇了摇头。
薛利平道:“很好。当日雷氏兄弟和欧阳杰为甚么人而死?蓝心隐他们又是为了甚么人千里奔波,将性命送在此地?”俞清心乱如麻,道:“众位英雄义薄云天,都是为了襄助集闲庄而来。”
薛利平凝视他道:“俞清,你是不是集闲庄的子弟?”
俞清低声道:“是。”向后退了一步,手指不知不觉,已然搭在玄铁剑上。
薛利平温言道:“你人品武功,算得上如今江湖中的第一等人物。俞家老大从前执意不许你认祖归宗,未免却也显得心胸窄了。你如今为他夫妇两个报仇血恨,则你回归本家这一件事上,又有哪一个能说一个不字?”
俞清咬了咬牙,道:“薛二叔,你一番好意,我自铭感在心。只是杀害俞洪和我义妹之人,确实不是毕方……他过去数度手下容情,饶了我不杀,我今日向他动手,是为不义。”
薛利平冷笑一声,道:“你同这恶贼却讲起义气来。我听说你先时同他联手,破了金乌派的金冕白驹阵,所用便是他自朱曦阁盗来的剑法。——我倒不知,你两个几时候结下了这般深厚的交情?”
俞清不觉脸上变色。薛利平森然道:“俞清,自古正邪殊途,你自己可要想得明白了。”
毕方忽地踏上一步,道:“薛利平,俞清早是我手下败将,你迫他跟我动手,那有甚么用?你号称江北剑法第一,做甚么不自己上来?”
薛利平冷森森地道:“杀你这等奸贼,平白污秽了我宝剑。”一语未了,一道殷红光芒飞起,毕方挥刀斩向他咽喉。叮地一声,刀剑相交。却是俞清挺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