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使用百v度A*PP或者U*C/Q.Q浏览器不显示内容or乱码,请关闭广告屏蔽功能or畅读模式,或者安-全模式(今日*头条须关闭安-全模式)
老霍答非所问:“我们部队跟地方是两个体系。”
好吧,看来我只能把这个问题挂起来了。
我道了谢,跟Asa走出了武警站的大院。
外面的太阳好极了,我的心情也一派灿烂。实际上直到这时候我都不能确定这个武警站到底属于什么性质,内卫?黄金?森林?水电?交通?边防?警卫?消防?
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通行证,忽然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它们很简陋,就像大学宿舍的学生卡,要不是盖了武警站的章,我甚至觉得它是伪造的。相比之下,北京的进京证就太高大上了。
之前在我的想象中,404这个地方多少有点吓人,但是当我接近它之后,它却剥去了神秘的光环——外围有武警的审批,内部有留守人员的把守,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了看我和Asa满满当当的行李箱,感觉那些户外用品很可能有一大半都用不上。
可是,它究竟在哪个方向呢?
我又打开了导航,输入了“北京”,我发现导航在这里只能标记地点,却不提供路线,是个GPS盲区。
恰恰在这时候,一辆三轮车全身抖动着开到我们旁边停下来,司机是个大爷,他穿着一件薄棉袄,腰间系着一根武装带,戴着脏兮兮的口罩。三轮车后面本来是拉货的斗,被他改装了一下,罩了一层塑料布,就成了车厢。大爷粗声大嗓地问:“你们上哪疙瘩啊?”
在这个网约车风行的时代,东北的载客车辆还在遵循着最古老的拉客方式:上前搭话,然后讲价还价……
我四下看了看,街道上好像也没有更好的交通工具了,就说:“我们要去404。”
大爷拍了拍身后的塑料布:“上来。”
我有些惊讶:“您知道?”
大爷说:“我年轻的时候是开大车的,东北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场!”
我抬腿就要上车,Asa却拉了拉我,然后问:“多少钱?”
大爷说:“按时间算,去404得两个钟头,一百五。后面有画片儿,你们可以扫码支付。”
Asa说:“您要是绕路开一天的话,我们还得按包车算钱吗?”
大爷说:“大兄弟,我们这疙瘩没人能算得清公里数!”
这时候塑料布里传出了一个女孩的声音:“要上就上,俩大老爷们,废话怎么这么多!”
我愣愣地看了看大爷,小声说:“您还带了个……秘书?”
大爷笑了:“这闺女也是去404的,你们正好搭个伴儿。”
我和Asa互相看了看,终于爬进了这辆“计时车”。
车上的女孩穿着短款的酱色皮夹克,黑色皮裤,腰上的肉露出来,白生生的,就像剥了一半的虾。她背着一个桔黄色的背包,看上去就像古代的包袱,款式真的很酷。我们上来之后,她把一只豹纹行李箱拽到了脚前,然后就低头去玩手机了。看上去,她算是个通俗型美女,有点像我的一位前女友(这不是显摆,我的前女友们都挺好看的)。
大爷喊道:“车上有褥子,冷的话就把簸拉盖儿(膝盖)捂上啊。”
褥子被我压在了我的行李箱下面,我挪了挪,Asa想把它抽出来,立刻飘起了很多灰尘,女孩在鼻子前扇了扇,不满地瞪了Asa一眼,Asa朝她抱歉地笑了笑,又松手了。
三轮车开动之后,女孩终于把手机收起来了,我趁机想跟她搭搭讪,她却戴上耳机开始听歌了,这相当于拒绝跟你聊天,我只好作罢。
时间是上午十点多,太阳越来越刺眼了。那么大的蓝天上只有一块云彩,很孤独。有多大的天就有多大的地,黑土一望无际,没什么秘密,就像东北人爽直的性格。
走出一段路,女孩终于把耳机摘下来,似乎想眯一会儿,我见缝插针地说:“听口音你是北京来的?”
女孩倒来了句东北话:“咋地?”
我说:“你也去404旅游?”
女孩说:“对啊。”
我说:“我叫小赵,他是Asa,我们也是从北京来的。你怎么称呼?”
女孩说:“叫我四爷。”
说着,她从背包里掏出几罐啤酒,也不问我和Asa,直接扔过来两罐。Asa把啤酒还给了她,轻声说:“谢谢,我不喝。”
四爷又朝外面喊道:“大爷,您要不要来一罐?”
我连忙制止:“哎哎哎,别让他酒驾。”
大爷说了句什么,听不清。
四爷把啤酒打开,自顾自地喝起来。
我也跟着喝起来:“你是怎么来的?”
四爷说:“坐火车呗。”
我说:“你知道路线?”
她说:“说起来话长了。”接着她问我:“你们是怎么来的?”
我说:“说起来话也长了。”
四爷并不在意:“那就甭说了。”
三轮车突然颠簸起来,轮子下响起了“沙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