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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老师笑着点了点头:“你们要是在404里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别的事做不了,吃口热乎饭还是可以的。于老师是四川人,她的手艺很棒的。”
我说:“谢谢,有机会一定品尝。”
Asa已经按捺不住,站起来了。
我和Asa跟老两口告别的时候,秀秀也出来了,她都到家了,也不提还钱的事了,看看,我说过是骗子吧?
我们正要走出去,翁老师突然说:“广播里说的就是你们吧?”
我一下就停下来了,他很慈祥地笑了笑,然后朝我们扬了扬手,意思是:孩子,走吧。
我又被感动到了。
多像谍战剧里,一个地下党受伤了,跑进了一个老百姓家,本来他隐藏了身份,只想讨口水喝,喝完之后,正要一瘸一拐地离开,那个老百姓却给他的口袋里塞了几个馍,小声说:孩子,吃饱了才好去打仗!
我和Asa再次扎进了浓雾中。
我们走在主路上,速度快了很多,一路都没遇到什么人,半个多钟头之后就追上了小差他们。
小差问:“送回去了?”
我“嗯”了一声。
人一累脑袋就停转,我看了看碧碧,突然说:“我有点忘了,你是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了?”
碧碧说:“送你们出去啊。”
我说:“噢,送我们出去”
碧碧说:“当然了,我也顺便找找我朋友的线索。”
我对小差说:“秀秀也是来旅游的,当时她还有个同伴儿,好像也失踪了,不知道秀秀经历了什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四爷说:“这个地方怎么这么阴森啊。”
我说:“所以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我们来到了主路的拐角,看到了一辆废弃的公交车,两旁都是芦苇荡,根本没有什么湖。
我们走过去,看见车上写着路线:刑场到断头(4路环线)。果然,主路上分了一条岔路出去,只有几十米长,然后就被芦苇挡住了,尽头是几根水泥路桩。就是说,这里叫“断头”,这趟车的起点是刑场,终点是断头,而且还是环线。传说中,枉死的人会像推石头的西西弗斯一样,一直在殒命之地徘徊,无法投胎。这条线路多像个死刑犯的灵魂啊,一直在刑场、断头、刑场、断头之间往复
小差说:“这里的空气有点腥。”
我抽动了几下鼻子,说:“附近应该有湖。”
小差朝那条断头路指了指:“我们去那里看看。”
大家走过那几个路桩,扒开芦苇朝里深入,看到了一道低矮的水坝,它很窄,两个人都无法并排在上面行走,简直就像平衡木。上面有一些年头久远的脚印,那应该是割苇子的人留下的。
没有其他选择,我们只能走上去。
水坝上很泥泞,所有人的鞋子上都是泥巴,很像越战时美国大兵的靴子。
大家走得小心翼翼,就算这样,碧碧还是没保持好平衡,一脚滑下去了,他爬上来的时候,膝盖以下都湿了。他非说小马哥推了他,小马哥坚持说没有,两个人就拌起嘴来。
水腥气越来越重了。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水坝的尽头,前面变成了荒草甸子,除了几棵叫不出名字的矮树之外,遍地都是潮湿的荒草。
我们继续朝前走,终于看到了一片巨大的水域。
如果是晴天,我们早就应该看到它了,但是雾太大了,我们等于撞到了它的鼻子上才发现它的存在。
湖水是绿色的,红色的雾气飘在上面,有点像某些劣质神话剧里的仙境。
看不到对岸。
这就是我们离开404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碧碧四下看了看,低声说:“这个湖有潮汐。”
什么话,只有大海才有潮汐。
Asa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碧碧指了指水陆的分界线:“你们看。”
果然,岸边有一条几米宽的退潮痕迹,上面遗留着一些螺蛳之类的小生物。
难道这是海?
我撩起一把水舔了舔,说:“淡水。”
小马哥一直在东张西望,他突然说:“那里有条小船。”
我们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不远处果然有一条小船,它拴在湖边的木桩上,一半在水里,一半在陆地上,竟然有一种水墨画的效果。
我们立刻跑了过去。
小船是木头的,没有舱,只有两排横亘的木板,那就是座位了。小船两侧拴着两支寒酸的桨,靠近水面的部分长着青苔,看来它停滞很久了。
我有点犯愁:“能坐下我们这么多人吗”
四爷说:“挤挤呗。”
我说:“你知道超载的后果吗?”
四爷说:“还超载,这里又没有交警。”
我说:“可是它会翻。”
小差说:“我们分批吧,先去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