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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今夜,就知道这位禾晏,究竟是什么来头,所求为何。至于袁宝镇,他的好日子,也就快要到头了。
屋子里,袁宝镇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来禀告的下人,“你说什么”
孙府的下人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诺诺道“刚刚,程公子掉进厕房了,肖都督将他接走了。”
丁一神情巨变,袁宝镇扶额,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下人离开了。
袁宝镇一掌拍向桌面“混账”
都不必细究,就知道今日给禾晏的那个香球,是做了无用功了。既是掉进了厕坑,全身上下必然沾染上污秽,要将里里外外都清洗个干净,那香球又凭什么能躲过一劫
“不好。”袁宝镇站起身,有些不安,“那只香球不会被肖珏发现吧”
“肖珏爱洁,应当不会刻意去动。只是,”丁一神情莫测,“禾晏就不一定了。”
“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刚刚送给了他香球,他就掉进厕坑。之前也是,夜宴中所谓的飞虫入盏,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更重要的是,肖珏为何会将自己的外甥一人留在孙府这个人很不对劲,我总觉得,程鲤素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
“如果他有问题,岂不是你我一开始的打算都被他知道了这会不会是肖珏设下的陷阱”袁宝镇问。
他对肖珏有种发自骨子里的畏惧,大概是因为知道这位右军都督,是真的会不看身份杀人的主。
“我看,今夜就动手吧。”不知过了多久,丁一才开口道。
“什么”袁宝镇急道“清醒的肖珏,你打不过。”
正因如此,他们也不敢直接与肖珏交手,可惜的是夜宴一击不成,再想找到机会就难了,本还想从程鲤素这里下手,这小子更邪门,滑不溜秋,莫名其妙,到现在都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宝镇的话似乎惹恼了丁一,他面上阴鹜一扫而过,只阴声道“我本就不打算从他入手,他那个古怪的外甥,才是我的目标。”
禾晏将自己洗了个干净,末了为了驱散味道,还拿了程鲤素的香膏给自己浑身上下抹了一遍,换了干净的衣裳,才敢去见肖珏。
肖珏坐在桌前,制止了她继续向前“离我一丈远。”
禾晏心中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道“舅舅,我洗干净了。不信你闻闻”
她试图凑上前去,一柄剑鞘悬在她面前,碰到了她的鼻子,挡住了她的路。透过黑布的间隙,能瞧见肖珏以袖掩鼻,神情不悦,眉头皱的活像是遇到了叛军来袭。
禾晏摊手“好好好,我不上前就是了。”
肖二公子还真是讲究,就是不知道这讲究能不能救他一命了。若不是她自己跳进厕坑,眼下二公子在香球的毒性下,不知道能坚持几刻。禾晏心中顿生遗憾,早知道就直接把香球丢给肖珏面前,看他还敢如眼下这般挑剔。
她扶着竹棍摸到了一张椅子,在椅子上坐下,想了想,还是问道“舅舅,咱们在这府里,究竟还要住多久啊”
“怎么”肖珏道“你想回去”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住的怪怪的。”禾晏回答。她还想从袁宝镇和丁一身上挖出更多有关禾如非的事情,当然不能这么快就回去。但留在这里又不对,禾晏虽然不知道肖珏在做什么,但肖珏的种种行径,已经让袁宝镇注意到了禾晏,反而来找禾晏的茬。这样下去,禾如非的秘密没挖出来几个,莫要被袁宝镇发现了自己的计划。
“怎么个怪法”肖珏不紧不慢的开口,似是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袁御史隔三差五的找我说话,”禾晏索性开门见山,“我觉得他好像在套话,舅舅,你就不怕将我一人留在这里,泄露了什么秘密给他”
肖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秘密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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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晏“”
肖珏和飞奴偷偷做什么事,都没告诉过禾晏,摆明了不拿她当自己人。袁宝镇就算想要打听消息,禾晏还真没什么秘密可泄露给人家,她就是个核心以外的边缘人物,对此事一无所知。
她道“那这样也不对吧哪有亲舅舅将外甥一人留在虎穴狼巢的这不是看着就让人起疑吗”
谁知道袁宝镇会不会又做个什么香囊给她调换,她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厕坑里摔,那可伤的不是眼睛,而是脑子。
“起疑”肖珏垂下眼睛,慢悠悠的道“我看这几日,他并未起疑。”
禾晏在心里呐喊,那是因为她一直在帮着圆谎啊这种拙劣的谎言,是个人都会起疑。不过禾晏也看出来了,肖珏根本就是故意的,应当就是故意声东击西,祸水东引,这人心肠也太黑了,做这种事都毫无愧色。
她道“那舅舅你成日在外东跑西跑,究竟将凶手找到了没有”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含着淡淡的嘲讽,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