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山羊应该还没跟你说过这些，每个人的梦世界，基本都跟他所使用的性相升格仪式有关，而且往往时代表了他所配适的性相特征。”

    “比如杯性相，梦世界可能是充满血色宴会大厅，摆满血肉盛宴让人大快朵颐，亦或者灯，在梦世界中就是照耀万物温暖太阳，不过靠近了会被灼烧。”

    “在那份记载中，无性相的超凡者，他们的梦世界构成是他们的记忆、思想甚至是经历构成的，代表了他们对世界的认识……”

    圣歌夫人的这句话，让夸那林想起自己在黑暗的世界中‘开天辟地’时发生的事情。

    当时的他就像开了加速同调一样，仿佛超越了光一样快，同时他的躯体也在崩坏，其中流出了大量的记忆与知识，甚至是他的人格。

    不过因为梦世界本身也是他自己，所以这些东西他并没有失去。

    但按圣歌夫人所说的话，自己不应该早就完成巩固梦世界的步骤了吗？

    夸那林心中虽然有疑问，但他对超凡的知识过于缺乏，所以将这份疑问压在心里，继续倾听圣歌夫人所说。

    “同时不同于我们这些性相升格的超凡者，会被性相的知识改变梦世界，无性相超凡者的梦世界会随着他们的对世界的认知与学得的知识以及个人经历而改变。”

    “记载中写到——梦之境，虚中有实。变化，共鸣，升华，再升格，以为神国。”

    “尽管后续没有关于‘神国’的描述，但我认为无性相超凡者的梦世界……很有可能是现在梦境世界的雏形。”

    圣歌夫人的这句话堪称暴论，把一旁倾听的老人和中年人吓得不轻。

    本来无性相的超凡者这样有悖‘常识’密仪体系的存在就足够惊人，现在告诉他们那些他们探索前纪元历史与知识的梦境世界，全都是前纪元超凡者们的记忆……

    就这一点，即使是对各种猜想无比包容的秘史追随者都不会接受！

    那几乎无穷无尽，仿佛探索不竭的梦境世界，其实是无数前纪元死亡的超凡者什么的……

    “洛歌，你知道这份猜测代表了什么吗？”

    脸颊有些红肿的老人神锋凌厉的盯着圣歌夫人，也不再以‘蔑称’叫圣歌夫人。

    圣歌夫人看到老人这副表情，怔    住了。

    “几句话，否定了秘史结社从建立开始，对梦境的所有研究！足以动摇这个纪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密仪体系……”

    对于秘史的追随者来说，没有什么比探索历史、记录历史更美好的事情了。

    从千年前第一次探索到前纪元的历史，到数百年前成体系的记录，再到现在将数个前纪元的大致历史记录，并编撰成书。

    他们经历太多，也牺牲太多，一生都奉献在了历史里。

    然而现在，圣歌夫人的几句话，直接否定了他们千年来最以引为傲的努力与成就。

    死去的前纪元的超凡者的梦境，并不能算作历史，其中的一切都是超凡者的主观认知，而不是客观的真实历史。

    刚才圣歌夫人也说了：无性相的超凡者，他们的梦世界构成是他们的记忆、思想甚至是经历构成的，代表了他们对世界的认识。

    那是他们自己对世界的认知！

    不是真正的历史！

    “可是，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升格方法，不会被性相影响意志，那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流传下来？

    以至于现在升格为超凡的道路只有接受性相之力这一条。

    圣歌夫人闻言叹了口气，说：“因为成功率太低，比起性相升格，这种不依靠性相的力量开辟梦世界的方法，代价太过高昂，大部分人燃尽灵魂都无法凝聚出梦世界的雏形。”

    “有关盛辉纪元的梦境世界很少，在秘史结社收集的历史记录中，这个纪元几乎没有超凡的影子，如果真的像我猜测的那样，就代表这个纪元超凡确实存在，但因为特殊的升格方法导致人数极其稀少，甚至可能少到根本不需要国家成立专门的部门去应对……”

    说到这里，老人开口打断了圣歌夫人的话，说：“你说的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主观猜想’，就这小子一个个例，并不能说明什么。”

    “所以老爹我才讨厌你们这群灯的追随者，不计后果的追逐知识，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你们哀悼。”

    圣歌夫人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刚要说出口，但想到什么似的咽了回去。

    “你说的没错，猜测终究是猜测，答案……等这个小家伙达到创造‘神国’程度再说，在此之前，我现在所说的每一句    话都不作数……呵，只希望我能活到得到答案的那一天吧。”

    见圣歌夫人悲春伤秋的模样，老人的表情稍微缓和下来，讽刺的说：“怎么，这会儿是被冬的性相污染了，开始‘知天命’了是吧。”

    圣歌夫人没有反呛回去，而是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说：“如果你能一直保持刚才那个表情，我也不会叫你老山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