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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离开/回明府

    要糟！

    沐宛宛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自己, 怎么这么蠢说漏了嘴！现在可好, 该怎么解释？她硬着头皮顶着上方过分炙热的目光, 作势猛地起身撞到延成帝的胸膛，结果不小心用力过头, 还真撞痛了, 顿时眼冒泪花。

    “你浑身怎么都这么硬啊？跟石头似的！”她一边揉着撞疼的额角一边还没忘记自己原来的打算, 试图转移开话题地嗔怪道。

    邵景曜默默地伸手为她揉额头, 但是却并没有如沐宛宛的意, 被她糊弄过去：“不想说？不能说？不必折腾自己，我说过不逼你。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你可以不用回答。”

    他的这番话反倒让沐宛宛觉得心里有些怪愧疚的，但是出于直觉，她不敢把自己知道的历史说出来，只好琢磨了好一会，斟酌用词地解释道：

    “不是我不想回答你。就像我刚画好的画本子里头，青芷若是一早就知道她爹还活着, 就不会为了支撑门楣女扮男装, 参军上战场，建功立业；也就不会发现她爹被人所害的真相, 更不能发现她爹还活着；而后边成为一代传奇女将、威震四方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不知道，才会逼着自己以命相博。知道了，反而可能会成为束缚, 让很多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来是不能说。”邵景曜听她说完这么长一串话, 皱着眉想了下, 便直接总结出自己从她话中听出的结论，“我不会逼你的。但是以后可以说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

    以后可以说的时候？那应该至少得很多很多年之后吧？或者……算了，还是不行。沐宛宛犹豫了下，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免得又得头疼。

    但是邵景曜能带兵打天下，怎么可能看不出沐宛宛还藏着话没说；看出沐宛宛眼底的为难，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把心中的困惑暂且压下去，另外说起今日过来要同她说的事：

    “南边进来有些不太平，我要去看看。之后不论你听到什么消息，都不需在意；等我回来就好。”

    沐宛宛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回南行肯定会有许多波折危险；努力回想了一通自己看过的史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与之有关的记载。不过依照最后胜利一方是延成帝来看，就算有波折，也是有惊无险的吧？

    “什么时候动身？事情很严重吗？”她试图多问点话来抹去心底隐约升起的不安。

    “今夜就走。我只是顺路过来看一看你，跟你说一声。他们已经在外头等着了。”邵景曜本来只打算和眼前的人告个别就走，这些日子他确实忙得有些抽不开身，朝野上下看上去朝臣世家各方像是都很安分，可实际上却各怀心思，暗流窜动；各地盘踞的势力也不安分，蠢蠢欲动。他这个皇上，可是当的一点都不轻松。

    为了从前为将时的心中所望，倒也没什么可说的。可是如今一见到人，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美人在前，英雄志短”；若不是知道南下一行是非去不可的，否则他刚打下来的这天下不用多久就会乱了，他还真想就待在这不走了。

    沐宛宛是不知道延成帝邵景曜心中还有这番颇为任性、一点都不像是后世被誉为千古明君会有的想法。只是看着他说完类似告别的话就停在那，也不离开也不像是还有别的话要说，便抬头看他，犹豫着道：

    “那……你一路小心？”要是延成帝不是现在就要动身南下，或者哪怕是提前几日跟她说，她大概还来得及准备点东西给延成帝；这会她除了说这么一句，想准备点什么都没时间了。

    “只这么一句你就想打发我了？这么干脆狠心，一点都不想留我？”邵景曜浓眉一挑，对她这颇为敷衍的回应很不满意，伸手就要拉她入怀。

    有过多次经验的沐宛宛一看他伸手就知道他要干嘛，先一步躲开了他的手，有些无奈地嘀咕道：“你今晚就启程了，我除了祝你此行顺利外也的确来不及准备什么；再说了，国事为重，难不成我还能哭着拉着你不让你去啊？”

    “这次没来得及准备，那之前准备的东西呢？”邵景曜很有些死皮赖脸的模样，长臂一卷，沐宛宛一个不防就被他捏着腰搂到了身前，“我可记着，你答应过要送我的东西，都这么多天了，你也该准备好了吧？”

    沐宛宛一时没想起来，愣了下，眼见着延成帝的脸色因自己的无言渐渐变黑，脑海里忽地浮现之前某日她与延成帝的对话，当即拍了下自己额头：“啊，差点就给忘了！”

    她推了下还紧紧揽着自己的延成帝，示意他先松手。

    邵景曜见她这样，一想就明白了，于是脸色微微和缓，顺着她的意思松开了手。

    好在沐宛宛被明家“找回去”之后，还惦记着答应过延成帝的话，没忘记准备要送给他的东西；不然这会她可要头疼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或是贵重的东西，就是她自己刻的一枚玉佩，特地费了点小心思弄成了也可以做印章的样式；系玉佩的络子也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