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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了个大致的章程,仆妇送来饭菜,范德方给谢蝉倒了杯茶,道:“九娘,有件事我先和你露个口风,等大公子从宫里出来,七郎想登门拜访。”
谢蝉一怔。
士子聚集的那天,范尧也去了贡院。
范德方小声道:“你现在是孝期,七郎他父亲的意思是先定下,等你出了孝期……不过得看你愿不愿意。”
谢蝉双手握着茶盏,静静地思索。
对小娘子来说,到了年纪,所有人都在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似乎不早早嫁人是一件很大逆不道的事,尤其她还经常抛头露面。
她上辈子嫁过人,那场婚姻最后支离破碎,让她窒息。
这一世她没有认真考虑过嫁人的事,现在沉下心来思考,那个念头直接冒出来,正如她对张鸿说的,若要与人结为婚姻,他必敬我爱我,我也敬他爱他。
再不是听从谁的指令去嫁人。
而且,假如婚姻不和,她要有随时离开的权力。
这一点至关重要。
如若不然,终身不嫁又如何?
范尧家世不错,才学不错,相貌也不错,然而谢蝉想象不出和他共度一生是什么样子,而且范尧的志向是科举入仕,不会给出妻子想离开就可以离开的承诺……
谢蝉想了想,很快打定主意,摇头道,“七哥不必问我大哥了。”
既然她对范尧无意,那就不必迟疑,以范尧的年纪,范家肯定想早点为他定亲。
范德方听明白她的拒绝之意,可惜道:“我回去和七郎说。”
*
下午,青阳和文家仆从搀扶着文宇回来了。
文宇在牢里待了几天,吃了点苦头,好在后来事情闹大,指挥所的人不敢动他,没有性命之忧。
他在路上听仆从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不敢相信,只觉恍如隔世。
谢蝉连忙去探望他,请大夫过来为他包扎伤口,安慰他道:“文大哥不用担心我大哥,宫里的太监带话出来,说他很好。”
文宇眼中有泪光闪烁。
谢蝉一边待在家中画画稿,一边等着宫里的消息,状元、榜眼、探花骑马游街都没去看。
宫中,朝中官员为怎么安排谢嘉琅议论纷纷。
有人建议先让他去国子监,或是去馆学,再要么陪皇子们读书,也有人建议直接授官,明年再补试,官员补试有先例,不是特例。
皇帝没有立即下旨,让谢嘉琅做了今年殿试的题目,命总管太监送他出宫。
士子们都在道上等着,簇拥谢嘉琅回院子。谢蝉他们现在住在范家一座空置的院子里,客栈那边人多口杂,也不安全。
谢蝉站在院门前,看着谢嘉琅一步步走回来,雀跃,激动,还有无比的踏实。
谢嘉琅走近,目光久久停留在谢蝉脸上。
不知怎么,谢蝉感觉到了他眼神中沉沉的力量。
两人沉默地对视,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
“公子!”
青阳欢喜地迎出来,文宇也颤颤巍巍地出来了,仆从搀扶着他。
谢嘉琅走进院子,伸手扶住文宇,送他回房,“你身上有伤,多休息,别起来走动。”
文宇躺回枕上,脸上神色复杂,像是有难言之隐似的,目光游移,不敢和谢嘉琅对视。
“谢嘉琅……”他沉默了很久,叫谢嘉琅的全名,“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谢嘉琅看着他。
文宇声音干涩:“当年……你刚入州学的时候……险些被赶出去……因为有人找州学教授抱怨,说你的怪疾会传染人……”
他忽然顿住,说不下去了。
谢嘉琅神色不变,道:“我知道,那个人是文兄。”
文宇羞愧地闭上眼睛。
他曾经嫉妒谢嘉琅。
文家是书香世家,祖辈都重视子弟读书,到他这一代,他自觉读书很用功,只是资质不如人,所以一度嫉妒比自己年纪小的谢嘉琅,暗暗排挤对方,还尝试把对方赶出州学。要不是冯老先生赶来为谢嘉琅说情,而且谢嘉琅当年考评优异,说不定真的被赶走了。
文父看出谢嘉琅是可造之材,要文宇多加笼络,文宇带着嫉妒之心刻意接近谢嘉琅。
后来,他慢慢发觉谢嘉琅有多么刻苦、幼时有多艰难,嫉妒转为好奇,好奇变成羡慕和钦佩。
他拼死护住号牌,不仅仅是为了谢嘉琅,也是为了他自己,他做不到的事情,谢嘉琅可以做到,在谢嘉琅身上,他感受到一种鼓舞人心的意志。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文宇满脸羞惭。
谢嘉琅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过改之。当年那件事,我早忘了,文兄也不必挂怀。”
他声音平稳。
文宇放下一桩心事,感动地拍拍谢嘉琅的手臂,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笑骂道:“得了,对着你这张脸,老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