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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说是一个诱导人自杀的坏网站……是啊,我看完报纸之后也有去搜,但是搜不到啊,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关键字不对。”
“就是那个网站吗?××节目上个星期做了专题呢,还请了一个女孩上去,说什么她想帮助那些想要自杀的人……还在节目上留了电话呢!”
“好无聊,那个女的吃饱了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
“我觉得她是想炒作自己啦,这年头什么人没有呀。话说我觉得那个网站也是炒作,哪有这么阴暗的东西?肯定早被封掉啦。”
“可是如果没有封呢?真想上去看一看~”
“那种网站上去了要干吗啊?”
“随便啦,发个帖子什么的,看看别人的帖子也好啊。”
“是我就上去发个帖子,把隔壁班那个死三八的贱行贱状全写上,然后假装我要被她逼死了~~”
“哈哈,是啊,一定记住要写上真名跟学校,那网站听说浏览量很惊人的,几秒钟搞臭她啦,让她整天发骚打小报告!”
几个女生笑成一团,声音不大不小地持续着。偶尔从嘴里漏出一些语句,“那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米饭,死了算啦”“你还别说,听说东区那间学校,叫培什么的,好像有个人也是上那网站死的,新闻都登了,错不了”“那网站还是真货?”“别说啦越说越想去看”,不同的音调起伏,越来越多人加入,闲话着各种各样的谈资。
贝森森把习题册翻过了一页,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继续下笔做了下去。
就像走路跟吃饭一样简单,每一天的日子,其实都是可以不假思索地度过的。
6:30起床,吃早饭,背上书包走路到学校,早读,上五节课,午休,再上三节课,放学回家,就像几乎所有同龄的孩子一样,贝森森过着被安排得满满的、有些充实却依旧略显漫长的学生生活,所不同的只有当其他小孩都回家玩或者到补习班学习的时候,他也许会躺在医院巨型的医疗器械里表情艰难地做着透析,当每一个人都安然进入梦乡的时候,他也许会辗转着无法入睡,身上是火灼一般的痛苦,也许当别人在父母的催促监视下要死不活地写着作业的时候,他会因为做漏的胳膊痛得连笔都拿不起来而不甘心地咬紧牙齿。
在仿佛与别人别无二致的生活中,每一天都可以不假思索轻快地度过,只是贝森森偶尔会想一些问题,一些就算没有病的人也会想的问题。
屏幕上流动着黑色的液体,仿佛要从里面流出来,包围到周边的空气里一样,黑暗的流水上,盛开着极不相称的、幽蓝得近乎妖艳的蔷薇花朵,白色斑驳的字眼儿残缺地浮现在一切色彩之上,苍白空洞得就像人间地狱的入口。
“反正人活着,也迟早要死去。”
“就这样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活得不幸福。”
“我好想你,我好想死。”
“带我走。”
“人生没有一件值得快乐的事。”
“活得这么辛苦,我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
……
——活得这么辛苦,还活下去干什么?
4.
天还没有亮起来的时候,大街上就响起了扫地的“刷刷”声,低矮的旧楼里推出贩卖早点的小车,把葱油酱醋一件件放进车里,路灯的光在晨雾里亮了一会儿,慢慢消失于逐渐亮起来的天色里,汽车的声音、叫卖的声音、谈话的声音、早间新闻的声音、锅碗瓢盆的声音,搅拌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公交车在站台前停下,有上班的中青年或者上学的少年拿着储值卡走上去,也有晨运的老人拿着优待证,这个时间段,就算是平时较为清闲的公交车也会显得拥挤,载着无数沉默低头看着手机,或者漫无目的看向窗外的人群的公交车交错地穿行在城市里。
又一个承载着忙碌音符的一天开始了,手机电波匆忙地传递着信息,办公室里响着鼠标跟打字的声音,娱乐是旁边的一杯咖啡跟零食,还有偶尔躲过上级目光进入的游戏或者是聊天的页面,不知不觉间一天又过去了。
放学铃打响之后,贝森森背起提早收拾好的书包,跟两个同路的男同学一起说笑着走出课室,途中说起一个人喜欢上了班上的某位女生,另一个就起哄着说“追她呀”,听得有点儿心动的那位就问“怎么追?”一问起另一个就一副“我很懂”的样子说起了像送情书直接表白之类的馊主意,幼稚是多少有点儿,但总算说得开心,甚至让动心的那位无故燃起了斗志,说“明天就约她出来”。
谈话在进入分岔口的时候停止了,贝森森跟他们道了别,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到了家,吃完少盐清淡的晚饭,接了母亲给他写好的请假条,被叮嘱好明天要去医院做腹透的时间,然后就回房扭开桌灯做起了作业,万家灯火里隐隐透出一些电视的声音,跟大街上车子偶尔经过的声音混在夜风里,成为微不可闻的背景乐,等回过神来,已经十点多钟,做完当天的功课并预习完毕,贝森森起来伸了个懒腰就拿起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