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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师一时没反应过来,莫海已经站了起来,站起来的同时还很大声地踢了一脚桌子。
“像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做老师?就像报纸上那个网站说的一样,我告诉你,那些跑去自杀的学生都是你这种老师逼出来的!你自己反省下吧!”然后牛逼哄哄地离开了课室。
“你牛啊,老杜被你气得脸都绿了,那样子简直恨不得剁了你。”室友回到宿舍马上说道。
“他敢?”莫海从鼻子里哼一声,“他敢体罚我我就告死他,就算敢说我什么我也要贴到网上去,给他好看!”
“他也不会这样做的啦……”室友笑了。
“他现在不敢,哈哈,舆论压力这么大,他哪敢?嘿,总算报了以前被他骂来骂去的仇了,真是没见过这么烦的老师,少说两句会死吗?老古板的。”
“高中就是这样的啦,听说到了大学就会很自由的了,那里的老师都不管的人……”
“真想马上就上大学,可是前面还有个高考……”
“别说高考,一说就头痛……”
话题说多几句,又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2.
易纤纤用力地“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转过身扑倒在床上,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单里,咬着牙尽量小声地、近乎无声地流着眼泪,嘴里发出喃喃的声音。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门外是父亲敲门的声音,他敲得不是十分用力,甚至还有些疲惫的感觉,只是敲了几下就没有再敲了。
接下来就是一整晚的寂静。
对纤纤来说,像上面那样的事情只是家常便饭而已,毫无值得大惊小怪或大书特书的必要,自从父母离异,母亲到了另一个城市开始创业之后,与父亲争吵,然后锁上门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哭着思念母亲这种事,像某种固定的程式一样隔三差五地执行着,原因是各种各样的,因为想看久一点儿电视这样的小事,因为学习成绩的问题,因为零花钱的问题,琐琐碎碎的,什么原因都有,而最近一个长而持久的原因就是,父亲准备把一个女人娶进家里当自己的继母。
对13岁的纤纤而言,这无疑是一件“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继母?啊呸!
但父亲明显不会因为她的“不能容忍”而妥协,在他眼里,女儿的这种行为只不过是小孩子还不懂事时期的一种表现,只要慢慢来,纤纤迟早会体谅他,也会接受这个品行端正良善的继母的。
所以什么“带她回家吃饭”“跟她三个人一起去逛街或去公园玩”“增加她跟纤纤的接触”这样的事情,父亲在这一年以来一直没少做,而这个名字里有一个“菁”字的年龄不过26岁的中学教师也做了所有准后妈都会做的事,包括“买小礼物”跟“亲切地走过去说话”等,但这一切并没有动摇纤纤的心,她的心还是向着母亲,并且希望最终父亲能跟母亲复合的。
可无论纤纤怎么想,想什么,一年过去了,父亲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无论纤纤再怎么不接受,结婚也是势在必行的事了。
“等她长大了就会理解的了。”父亲在门外揽着菁的肩膀说。
近乎无声的空间里,零零落落响起的,只有筷子碰击碗碟的声音、咀嚼声、头顶上吊扇的声音,吃饭到中途的时候,易浩咳了两声,然后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让晚间新闻杂乱的声音填充进三个人的沉默当中。
易纤纤手势粗暴地吃着饭,发出不愉快的“砰砰”的声音,以此表示着抗议。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了,每次易浩带菁回家吃饭,易纤纤都会马上摆出一副臭脸,吃饭时就这样乒乒乓乓地丝毫不友好,但这一次还是有不同,在一如往常的火药味浓重的晚饭完毕之后,易浩走进女儿的房间里,告诉她婚期已经定了下来的事。
易纤纤半秒都没有静下来,马上双眼冒火地看向父亲,“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这是已经决定了的事……”
“我不可能让这个女人踏进我家门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易纤纤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于是从脑海里搜出那些白烂电视剧常说的、看似有效的威胁句子,想借此为难父亲,使他改变主意。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能做的已经做了,道理也跟你讲了不少,你还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你喜欢回你妈那儿也可以,但你要知道,无论如何,你是爸爸的女儿,爸爸始终是……”
“别说这种漂亮的场面话了!你如果坚持要这个女人……”
“我一定会娶她,下个月的18号,酒席都已经定好了,不可能改变的!”
“……那我就恨你!我恨你!恨你一辈子!我没有你这种爸爸!”易纤纤失控地尖叫着,把父亲推出了房外,然后“嗒”一声锁上了门。她靠在门旁的墙上,不幸和悲伤的感觉充满了整个内心,她把头埋进膝盖,又喃喃地叫起了妈妈。
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