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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三人隔着门枯坐到半夜,云长安先熬不住去睡了,冬至和春分也趴在院中的柜台上睡了个稀里糊涂。
慕轲寒和慕正曦那里闹得鸡飞狗跳,闹到了大半夜。慕轲寒不像慕正曦能忍,鸡叫了一天,嗓子已经哑了。
“咯咯……死……咯咯丫头……总咯咯……”他铁青着脸,端着糖水大口灌进喉咙里,缓解喉咙的痛楚。
“关于云家女,皇上给老奴两道圣旨,一道杀,一道空白。宸王现在用空白纸保下了云家女,却不找她去要解药,为何?”坐在一边的大太监抱着拂尘,一脸不解地看向慕正曦。
他披着长袍,正在挥笔写信。听到大太监问话,他没理会,嘴上的布条还紧紧地捆着。
“咯……她主动给药、绝不可信……咯咯……”慕轲寒脸庞扭曲,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震得杯倒盏歪。
大太监若有所思地点头,抱抱拳,朝着南方说道:“原来如此,老奴会为二位王爷说好话的,二位王爷放心,还有老太妃和宸王妃支持二位。”
听到宸王妃三字,慕轲寒一脸嫉妒地看了看慕正曦,冷哼几声。
“王爷,云十二那里的药坛全部拿来了。”慕轲寒的侍卫几大步冲进来,抱拳说道:“一共十九只。”
慕轲寒用帕子捂紧嘴,大步往院子里走。
御医和大太监也跟了出去,十九个拳头大小的瓷坛摆了一长溜,上面各贴着名称。
“她接旨前曾叮嘱她的两个丫头,若她出事,要把这些东西深埋。”侍卫小声说道。
御医看了看慕轲寒,大步过去,先用帕子系到脸上,捂住嘴鼻,这才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小坛子。
待一一察看完后,御医轻轻点头,捋着白须说道:“云十二果然是不同凡响,看似胡闹的配剂,实则阴阳相生相克之意运弄自如。她这些药,每一味都有道理,多一分、减一分,效果都不一样。更重要的是,旁人无解。只能请她过来了。”
慕正曦已经写好信了,吹了吹墨迹,叠得四边整齐,放进了信封。白净的指尖把另一纸推到侍卫面前,上书:送去给她,若睡了,等她醒。
侍卫弯着腰,双手捧过书信倒退出大殿。
慕轲寒的嗓子哑到再也喊不出来,终于消停了。铁青着脸往墙边的躺榻上一倒,指着站在一边吓得发抖的婢女,示意她过来给他捶腿。
他不叫唤,院子里只剩下了风声。
慕正曦捧着一卷书,安静地坐在灯前,慢慢地看。
漫漫长夜中,从碧菲阁的方向传来了缥缈的琵琶曲声,有侍卫轻手轻脚地靠近窗子,低低地说了句:他在王妃那里。
慕正曦抬了抬眼皮子,沉默不语。
——
云长安醒来的时候,春分正在哭。
“你又哭什么?”她拉开门出去,不解地问道。
“夫人你的毒药被人偷光了。”春分指着墙角原本放药坛的地方,伤心地说道。
云长安冷笑,就是等他们偷!不然她能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夫人,怎么穿成这样?”冬至捧着一盏茶水过来,上下打量她。
云长安挽着高髻,戴玉冠,绾玉簪,穿男子黑色长袍,做男儿打扮。
“哦,从今日起,本执事要去繁星宫数星星了,让人把本执事的行李搬过去吧。”云长安朝她笑笑,抬步往外走。
“可是繁星宫还没修呢,夫人您住哪儿去?”冬至跟过来,焦虑地问道:“王爷昨儿一晚上都在闲王妃那里,你总得去道个别吧。奴婢从一边看,王爷对夫人只怕真动了心了,您突然要走,王爷那里……”
“啊?”云长安掏耳朵,慕长情动心?动心能动到闲王妃那里去睡觉?
开什么玩笑,慕家的男人是没有真心的!
“正因为要建繁星宫,本夫人要去当监工,在那里守着砖石瓦片,争当为皇上效力的好奴才,以答谢皇上浩荡皇恩!”云长安有模有样地朝南方作揖行礼,语调拖长到拐了三道弯。
暗哨会画她的,希望画得她模样再恭敬一点。
“宸王的侍卫等了一晚上了。”冬至见状,识趣地岔开话题。
云长安往门外看,一名戴着宸王府徽记玉佩的侍卫正捧着一封书信,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她勾勾手指,让侍卫把信送到面前,唇角轻扬,“念。”
侍卫犹豫一下,展开信念:“我知你心中有怨,但身为宸王,有不得不做之事,不得不护之人,不得不走之路,不得不忘之情。今次我护你周全,望你今后保重。毒药之事,今后不要再闹。”
什么意思?
云长安夺过信,嘶啦几下,扯成碎片,小手一挥,抛了两丸解药给侍卫,冷着脸往外走。
她身为云家唯一活下来的人,也有不得不走之路,不得不做之事,不得不毒之人!这一次互相保下性命,下一次就不好说了,各自求上天保佑吧。
有早已等在那里的繁星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