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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路上天落起了雪,一下子便乱了内务府的手脚,耽误了两日行程,康熙大怒,随后指了尚不足二十岁的八贝勒胤禩替了索额图的内务府总管,派给胤禛胤祥的,则又是巡视雪灾的苦差。
压着心底的欢喜,我换一张无措的脸面,茫然的瞅着胤禛,似乎离了他,再没得了活路。
“绮罗”胤禛拥着我叹气“这雪落的突然,外面已经冻死人了。内务府这里虽说煤米也不够,但到底是御驾跟前,八弟又能干,但凡宽限两天,等腾出手来,也就好了。”
“你好生随着内务府的安排在这里住着,外面的那些辛苦不说你吃不来”胤禛叹息“爷是奉旨办差,再没得带家眷的道理。”
那是,我连连点头,胤禛定眼瞧我一刻,终放开了我。
漫天雪花中,我裹着貂皮抱着手炉蜷回驿站的炕上抱窝,春花则守着炉子与我叹气“主子,没米了,您真不着急吗?”
“急啥?”我因屋里太冷便只小心的捂着嘴说话“炉子上不是还有一锅粥吗?再说了高福也不是吃素的,真若将我饿死了,四阎王铁定活剐了他。”
不是我夜郎自大,而是胤禛此次的妥协,使我明白,道貌岸然的四阿哥,还舍不得我这个暖床抱枕。
春花摇摇头,再没出声儿,我也就只管卧着,静听炕下火盆里枯枝噼啪噼啪的轻爆。今儿一早,高福便领着秦锁儿冒雪出门找吃的去了,院里只有秦栓儿答应我的差事。
“秦栓儿”春花突然出声,很吓了我一跳。
“春花姐姐”秦栓儿赶紧答应着进来,鼻尖冻的象根胡萝卜。
“主子唤我”春花努嘴示意秦栓儿替她看火“你好生瞧着,别糊了。”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由坐改躺,再由躺改坐而已。无聊的靠坐起来,春花没事找事的拿起梳子与我梳头。
时至今日,不想春花还能有这般心肠,我忍不住赞叹“春花,你真好!”
“好什么?”春花瞪我。
不领情,是吧,我憋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夸奖“好笨啊,嗯,对不起,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对于梳头真是没有一丝天分。”
“哎呦”这死丫头故意扯我头发,我识相的闭上了嘴。活动了下眼珠,刚欲再言,便听到门外的声响。
“有人吗?院里谁听差?”陌生的声音。
秦栓儿慌忙立了起来“主子,我出去瞧瞧。”
未及出门,门帘已被人挑了起来,卷进来一股子寒气。
待听得秦栓儿甩袖打千的请安声“八贝勒吉祥”后,我方醒悟到自己还坐在炕上,欲待下来,却衣衫不整,嗯,现在装晕似乎晚了些,那就装傻吧。
“秦栓儿,你怎么听的门?”挑帘子的太监数落秦栓儿“爷来了,都摸不着门。”
“秦柱儿”胤禩轻声喝住那个太监,旋即抬手示意秦栓儿起来,和气的询问“你爷出门,就留了你一个?”
“回八爷,高福也在,只是出去了,想必就回来了。”秦栓儿恭敬回话。
胤禩点点头“你主子怎么样了?”
“罗御医昨儿来瞧过,让养着。”
胤禩沉吟片刻后,抬脸与我招呼“绮罗妹妹,连日大雪,下面办差的人忙乱,四哥也不在家。你这里怕是”
胤禩顿了话头,很瞧了我一刻,方含笑继续“我知你打小便是这省事的脾性。只是我与四哥是兄弟,你和绮霞是姐妹,都是骨肉至亲。你若为图省事,只管熬着,落小人眼里,反倒是是非。”
人说八阿哥贤德,今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瞧这话儿说的,我若不寻两件事与他,便要立刻成了破坏手足情谊的祸首。
只是当年,胤禩每每见了我,必与我几个金瓜子。阿哥也是有分例的,他母亲良妃出身低微,想也无钱贴补。虽说人心险恶,天家凉薄,但说他十岁便想收买我,我却是不信,我以为当是同病相怜才是。若非他的嫡福晋是绮霞,我真不介意与他作妾。我信他会正常待我,起码,不会无故打我。
抬起眼皮,立撞见胤禩那能化冰融冻的笑眼,心里一动,如沐春风,可是为他写照?这般年纪,已修炼若此,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终究不习惯与人正视,我放下眼皮叹息,慒慒懂懂如诺敏,若真能一辈子如此,也未尝不是一桩福分。
沉默半刻,胤禩复言“绮罗妹妹,这路被雪冻住了,怕还要三五日才能走。你安心住着,但凡不便,尽管使人告我。我前头还有事,就先走了。”
门帘落下,秦栓儿回身瞧炉子,万幸,锅敞了盖,没沸出来。只是一锅粥熬成了半锅厚饭。
春花瞪了秦栓儿一眼,盛了半碗饭,兑了热水,再从炕里扒出芋头,哈气吹手的剥了一个与我“主子,您用午饭。”
“这个给你”春花分了几个芋头与秦栓儿。
秦栓儿缩手,春花又瞪他“拿着,冻柿子能抵饿吗?真若饿死了,谁来替主子看门?”
说话间,又听到秦柱儿的叫声“秦栓儿,秦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