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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三月初)
三月的南京,风光宜人,胤禛见天陪着康熙游乐,只半夜回来睡觉。今日我来了月事,依例带上月季戒指,胤禛早饭时瞧见便问我“绮礼在南京,想接你过去住两天,你可愿意?”
我低头瞧手上的戒指不言语,胤禛继续吃饭,临了出门,方再开口“他是你三哥,你过去住两天,也不算什么”
果真,晌午时周嬷嬷便接我来了。
“姑奶奶安”周嬷嬷与我磕头。
一年未见,周嬷嬷好似老了十岁。忆起她的女儿莺哥,我不免也觉伤心。
果然,路上春花问起莺哥,周嬷嬷便落了泪。即便周嬷嬷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寥寥数句,也够我描绘出去年的这桩惨事。
“三少奶奶是纳兰家的小姐,惠妃娘娘的亲侄女,自小也是与大格格,三格格一般长在宫里,所以这为人处世,不用说,自是好的”
“自打过了门,便很得老太太,太太欢心,与大奶奶大格格三格格这些妯娌姑嫂也处得融洽。”
“三爷是明白人,见少奶奶这般贤惠,莺歌又怀着孩子,便使莺歌将家交还给了少奶奶。这原是正理,莺歌也就交了钥匙,歇了管家差事。”
“再想不到,少奶奶精细,竟核出莺歌这些年的漏洞。”
“格格您是知道的,莺歌性子粗糙,出错儿是不免的,但要说,起黑心,蒙三爷的钱,则是天地良心再没有的事。”
“打奴婢这辈儿伺候姨娘起,便没墨过主子一个铜板。现如今,日子好了,只一年三节姨娘赏奴婢一人的东西便抵奴婢一家十年嚼用。奴婢家只莺哥一个女儿,莺歌又与了三爷,再要多少钱,可是何用?”
“偏三少奶奶不信奴婢们的话,只命莺歌交还银子。何姨娘见不是事儿,且三爷又不在京,便拿自己的体己与莺歌描补窟窿。再想不到,莺歌气性会这么大,说不能担贼名儿,硬是要与少奶奶论理。”
“奴才找主子论理,这还能有好儿吗?别说府里这许多主子,只几个管家婆子拉扯了两下,六个月大的孩子便就这么没了。”
“总之,还是莺哥自己没福”周嬷嬷擦着眼泪下结论“跟爷这些年,娇纵得没了分寸。再听不得姨娘的劝,不只害了孩子,还搭上了自己命。”
“三爷仁义,知道后,绝口不提莺歌的错儿,反特特使人将奴婢两口子接到南京”
“只是这样一来,少奶奶便没了脸,这为了奴才使主子不和,可如何使得?格格,三爷最听您的话,横竖莺歌已是死了的人了,您好歹劝三爷将少奶奶接过来才是正道。”
静默的听着周嬷嬷的絮叨,目光透过车窗失焦般晃动,终于,终于在前面的青石阶上寻到了焦点,顺着等待已久的手臂,我扑进久违了的怀抱“三哥”
“妹妹”绮礼拥着我的胳膊也甚是用力,竟然与胤禛一般勒得我骨头疼。但因他是绮礼,而不是胤禛,所以我可以与他抱怨“三哥,你不是属狗的吗?怎么一年未见,便就改属牛了。这么大的劲力,可是为没能去春耕而怀才不遇?”
“又胡掰”绮礼不以为意的将我从车上抱了下来,然后方问我“这属相也是能改的?”
怎么不能改,我进四贝勒府不过两年,不就由虎改猫,眼下则更有向哈巴狗儿发展的趋势了吗?
丢下这个话题,我打量绮礼这所宅子所在的胡同,青石地面,道路宽广得能容纳两架马车并辔而行,可是前后左右却不见人影,不闻人声,甚至也看不到一棵树或者一根草。唯有的绿色,除了围墙上的苔痕,便就是自各家院墙里舒展出来的芭蕉,其郁郁葱葱的枝叶,好似一架架天然屏风般,遮蔽了院墙内的一切风光。远远的有几个门楼从绿色屏障内冒出了头,挑灯笼一般用甩翘上天的飞檐挑起串串风铃于这泛光琉璃瓦间无声摇晃。
“三哥”收回目光,我不禁对着绮礼微笑“这般闹中静的处所,怕是不好寻吧?”
“也还好”绮礼言简意赅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就叉开了话头儿“妹妹,外面风大,咱们进屋说话吧。”
难不成这个宅子的来历还有古怪?我心中疑惑,便就不免要探个究竟。
“三哥,你这大门怎么是黑的啊?”我立在门坎上半真半假的与绮礼抱怨“我好容易才走一次亲戚,居然还是个黑门!”
我的俏皮话因为瞧到绮礼下垂的眼睛而噎停。
我这是怎么了?我无奈的自悔,今儿怎么老是说错话,竟拿绮礼的官衔儿来说事儿?京里贝勒府是朱漆大门又如何,你绮罗又走过几次?
“三哥”我拉住绮礼的手“妹妹年少不知轻重,若说错了什么话,你可千万别忘心里去!”
道歉,我竟然与绮礼道歉?醒悟过来,我后悔得要用脑袋撞墙,难不成我这个脑袋,真是被胤禛和他的那个后院儿给同化了,不然,我怎会这般生疏的与绮礼的致歉?绮礼从来都不需要我的道歉,从来都不需要啊!
“妹妹”遑遑然然中,我忽听到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