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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几滴汤汁飞溅到年氏脸上,年氏低呼一声,怔楞的小篆终于复了反应,赶紧扶住年氏。
“我没事!”年氏轻推开小篆的搀扶,自拿帕子掖脸,吩咐道:“小篆,你去拿碗筷来,伺候妙格格吃包子。”
“不必!”我抬手阻住了年氏的话,自丢下手里的破包子,重新捏起一个。刚老娘是气糊涂了,才会忘了吃这蟹黄汤包的口诀,现老娘被这热汤一烫,已经醒悟过来,再不会出刚才那样的洋相了。
转眼吃完一笼蟹黄汤包,我掀开上面的空笼,决心再接再厉再吃下一笼,小篆却飞身扑了过来,端走了包子。
“太过分了!”小篆望着我咬牙恨道:“这包子可是王爷赏给我主子的?主子,”小篆背对着我,将包子端到年氏面前道:“您吃包子。”
“这包子小,您尝两个不碍事!”
学着我的样儿,年氏伸出兰花指捻起了一个包子送到嘴边无声的吸了起来。自己没得吃,看别人吃,是件很难堪的事情,所以虽然没吃够,我还是收回目光,摸出手帕擦嘴。
“小篆,”年氏吃完一个包子出身唤丫头道:“这个包子,你也尝尝!”
“奴婢谢主子赏!”小篆闻声拿起一个包子,转即便是一声惊叫:“啊,烫!”
“慢点儿,”年氏轻声劝道:“你吸慢点儿!谁跟你抢来着!”
无声的小篆的目光转到了我身上,我垂下脸不理她。小篆瞪一会儿无趣,也就罢了。
傍晚时分,马车行到过夜的驿站,年氏她们要先我下车。“妙姐姐,”临下车年氏忽然唤我道:“过去三个月,王爷只在中秋前夕,四阿哥弘历抓周时回过一次狮子园,然后连中秋也没过,就又匆匆赶回围场了。”
“所以,不只我的丫头这样误会你,其他人也都这样想。”
默一刻,年氏又道:“妙姐姐,看来我们都误会王爷了。王爷胸怀大志,一心朝事,你我就别再为这些无足挂碍的误会而烦扰王爷,好吗?”
谁去烦扰他啊?从来都是他来烦扰老娘好不好?懒怠应酬年氏,我只想着自己的心事,弘历,弘历都已经满周了,而我的孩子,算生日原是较弘历还大五天呢?可是,他的相貌,我现今却不大记得起来了。
过去三个月,每当我与春花倾诉我的孩子的时候,春花都会含着眼泪认真倾听,然后根据听到的情况追问我许多细节,比如小阿哥吃奶时,两只手到底是怎么抱我**的,左手怎么放的,右手又怎么放的?小阿哥的塌鼻子到底有多塌,真的是一点鼻梁都没有吗?每一次,我都努力地回想春花的问题,但总是越想越糊涂,越想越不确定,以致于最后我连孩子的相貌都不确定了。
看到我为记忆而烦躁,春花又会宽慰我道:“主子,您既记不起来了,那便即就将它忘了吧。”
“主子,您曾说过,一个人的心只有一个拳头大,而一个人的一生则要经历无数的喜怒哀乐。心若注满了忧伤,便即就再装不下欢乐。所以,智慧的人生,需要学会遗忘。”
遗忘,过去三个月,我一直都在学习遗忘,今儿若非年氏提醒,我是真没想起我的孩子已然一岁了。
吃过晚饭,我对着灯发了一会儿呆,便即收拾睡下——孩子死了,却不是胤禛所害,我想得再多,可除了哀怜自己和孩子命苦外,又能挽回些什么?
第二天坐车,年氏依旧数掐佛珠,我则剥开一个自己随身包袱里带的临潼大石榴——开始磨牙。眼见对坐的小篆不眨眼的盯着我的嘴巴,我想了一想,便即从包裹里翻出另一个石榴递了过去。
小篆见状立是一呆,下意识的冲我摇摇头,我也不强求,自收回了石榴。如此两三次,小篆终于不再看我的嘴,低头掐起了手绢。
下午再见小篆,其手里已然多了一个绣绷,嗯,绣的是一个掐枝梅花的鞋面。
年氏的鞋?花样还成。剥一粒石榴子,我送进嘴里,目光不经意扫过自己暗紫无刺纹的鞋面。先前春花在时,我的鞋也是一团锦绣,现今,我自己做鞋,则是能省则省。
包袱里不是没有好鞋子,比如此次围场,春花又下死力为我做了三双鞋,其中每一双的鞋面都较小篆手里的精巧费工,但我舍不得穿,现在更没必要豁出来显摆。春花,我的春花,已经是个自由人了,所以即便没有绣鞋穿,我的心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甜蜜!
傍晚时分,胤禛又赏下午茶给年氏,年氏邀我同食,我摇摇头,打开自己的包袱,搬出点心盒子笑道:“多谢年主子好意,奴婢这里已经有点心了!”
说完话我丢下年氏,自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重阳糕吃了起来。
月明之夜,覆盖着白霜的一片菜地,我问春花道:“春花,这菜怎么都被霜打了,咱们的暖房呢?”
“对啊,暖房呢?”春花疑惑的举目四望,转即指着菜地里的一团黑影道:“主子,野猪,菜地里进了野猪?”
“哪里?”我跟着春花的手指望过去,正对上野猪伸着獠牙回身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