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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这画的是什么？”不知何时，胤禛醒了，默不作声的走到我身边，看我画画。
“这是玉璧，这是汉镜。”胤禛戳指着我的画笑道：“这个图案好，外圆内明，哈哈，正合本王‘圆明’法号！”
“阿罗，你画这个，可是要为本王做荷包吗？好！”胤禛自说自话道：“这个图案做荷包好！”
荷包？我闻言一呆，心说这么大一幅画，光看尺寸也知道绝不是做荷包啊！不过看胤禛一脑门的兴奋劲儿，我却也不太敢触其虎威，只得点头答应道：“是！”
赋闲在家的胤禛虽然不再早朝，但每天仍然忙碌。早上，胤禛一定凌晨两点起床以接受弘时的早请安和检查弘时课业。三点，弘时去书房后，胤禛会和文觉坐禅论道，这个胤禛是真坐禅，跟我没一点关系。六点，胤禛坐完禅后会打布库和练习射箭，七点，胤禛进后堂早饭，顺带检查我的荷包进度。八点，胤禛去书房理事——虽然康熙免了胤禛的官职，但胤禛依旧是镶白旗旗主，需要处理旗下事务以及接受门人们的孝敬。中午十二点，胤禛进后堂午饭，然后一直逗留到下午五点，弘时下课回来晚汇报。
问两句弘时当日的功课，胤禛打发走弘时后，会进内院看望另外两个儿子以及在福晋处留夜——过去一个月，胤禛除了在年氏处歇了两宿外，余下二十多天都歇在了正房福晋处。
胤禛这是在和福晋拼嫡子啊！感叹之余，我却也未免疑惑，胤禛既然如此求子心切，可为何每日下午在我处都是非一般的恣情放纵？
或许是因为去年，我暗中猜想，胤禛一气得了三个儿子的缘故，所以这胤禛，便即拿自己当铁人，再不在意什么优生优育了！
十一月初一，冬节，胤禛进宫一整天，回府时，一脸乌云。
出什么事了吗？我一边小心的打发胤禛更衣，一边听胤禛吩咐：“高无庸，请文觉禅师，戴铎去佛堂，本王有要事相商！”
真出事了！我眨眨眼睛，替胤禛扣完最后一个衣扣，垂首退下。
“阿罗，”胤禛唤我道：“你也来！”
“奴婢？”我呆住了。
“嗯！”胤禛道：“一会儿本王要商量的是本王进皇阿玛六十万寿的贺礼事宜。你惯会哄人，这便也帮本王参谋参谋两个主意！”
什么叫惯会哄人？我不满的撇撇嘴，无奈的跟胤禛进了书房。
文觉和戴铎，见我跟胤禛一道进来，虽都是一愣，但转即都复了常态，各与胤禛请安道：“贫僧文觉，见过王爷，格格！”“奴才戴铎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格格，吉祥！”
问安过后，蒲团坐下，胤禛说明来意，文觉和戴铎均陷入了沉思。良久，戴铎方问：“王爷，为皇上六十万寿，奴才们年前就已经开始筹备寿礼。王爷今儿突然旧话从提，想必是有了什么变故！”
“嗯，”胤禛挤牙膏道：“今日本王进宫贺节。于皇阿玛宫中见到九弟进的西洋珐琅花瓶，颜色鲜艳，造型别致，很得皇阿玛欢心！”
“西洋珐琅花瓶？”戴铎沉思一刻道：“王爷，九爷和洋人走得近，康熙四十二年皇上指给九爷的伴读穆景远，可不就是一个洋人？”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洋人的玩意还得找洋人去办。王爷，”戴铎道：“王爷府里年主子的长兄年希尧，虽说学问一般，科举不第，至今只是一个笔贴式，但素喜西洋科学，与西洋人来往颇多。王爷不妨宣他一见。”
年希尧？年氏的哥哥？他奶奶的年氏，有一个年羹尧兄长不算，竟然还有一个连通西洋人的长兄。眼下这年希尧虽还没得官，但有年氏这根裙带在，唉，即便他什么都不会，飞黄腾达也都是指日可待。对比我三哥，绮礼，即便学贯中西，但因我的缘故，至今却还只是个五品。这人比人，哼，真是气死人了！一时间，我的心头充满了各种的羡慕嫉妒恨！
“怎么，阿罗，”胤禛听到我的冷笑转头问我道：“你有意见？”
意见？不敢！不过，心中一动，我忽地想到了一篇说辞。
“王爷明鉴，”我淡笑道：“先前奴婢伺候王爷南巡时，听人说起洋人管咱们大清叫‘瓷器之国’，以为咱们的瓷器精美绝伦，所有人都以能拥有一件咱们的瓷器为荣。”
“当今皇帝，即位之初，即重建了景德镇御窑厂，然后又设立了专门的督陶官督造瓷器。”
“阿罗，你的意思是说，”胤禛望着我欲言又止，叹息道：“烧制珐琅，这件事谈何容易！”
“康熙二十八年皇阿玛为珐琅产自西洋，价高量少而使御窑厂烧制珐琅。至今二十多年过去，御窑厂虽有几件珐琅进呈，但都比不得西洋珐琅精致。”
“王爷，”我笑道：“奴婢可没说要烧制珐琅。刚奴婢的意思是烧制珐琅彩瓷！”
“珐琅彩瓷？”
“不错！”我点头道：“先前的珐琅都是铜胎，或者金胎，这确是西洋人做得好。但咱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