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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我吃得神不守舍，我知道胤禛阴狠，但没想到他对年氏也会是这样的赶尽杀绝。耳听得高无庸回报六阿哥替年氏来与胤禛谢恩，我本能的丢下碗站起身想逃，却又被胤禛瞪坐回了座位。

    “二臣替母妃谢皇阿玛圣恩，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只五岁的福慧进来小大人一般与胤禛磕头谢恩。

    “起来，起来！”胤禛微笑着唤起福慧，转即指着桌上的一盘酥甜松软的枣泥糕吩咐道：“高无庸，拿这个糕赏给六阿哥！”

    “儿臣写过皇阿玛！”福慧欢喜的又给胤禛谢恩，高无庸给福慧添了把椅子，让福慧坐下吃糕。

    “对了，”看福慧吃一会儿糕，胤禛似刚想到的一般又吩咐道：“高无庸，年妃也喜欢吃这个枣泥糕，你让人送一盘到圆明园去。嗯，再就是六阿哥回京几天了，年妃想必十分挂念。你打发一个跟六阿哥的奶娘过去给年妃说说六阿哥的近况！”

    啊，奶娘也活不成了！我惶然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十一月十八，胤禛去天坛祭天，随后，又去谒陵。十一月二十二，胤禛回京，二十三，年氏在圆明园薨。丧报传来，养心殿后殿耳房哭声一片，而我则蜷在胤禛寝宫里不敢出门，我不敢面对福慧稚嫩的眼睛——如果不是我自不量力的与胤禛求情，年氏就不会死，起码，不会现在就死！

    直待福慧去圆明园成服，我放松一口气。“苏公公，”我问苏培盛：“六阿哥出门的衣裳用具都安排妥当，没什么疏漏吧？”

    “娘娘，放心，”苏培盛点头哈腰的告诉我道：“奴才都安排妥当，一一瞧过了！”

    “那就好！”我低下头打开梳妆盒子，拿出里面的银子荷包递给苏培盛道：“苏公公，你辛苦了。这个给你，你拿去喝茶！”

    “哎呦，娘娘，这个奴才可不敢！”苏培盛慌张摇手推辞道：“皇上早有严令，养心殿执事太监，但凡收受贿赂，一经查出，即刻打死！”

    啊，这么严重？我闻言一呆，讪讪的收回了荷包。

    十二月初三，胤禛下旨赐死年羹尧，将其子年富立斩，余子充军，免其父兄连坐。显赫一时的年家瞬间倒了。

    雍正四年三月，我在年妃丧后头一次在九州清晏见到福慧，其身边的奶娘已然全都是陌生面孔。

    “刚六阿哥见到四阿哥，怎么不上前请安？”隔着树我听到奶娘问福慧，而福慧却低着头不言语。

    “唉，六阿哥，”奶娘叹息道：“您若只这样闷声不说话，可不行。眼下您虽有皇上的宠爱，但将来，”奶娘摇头道：“六阿哥，您听嬷嬷的劝，多和四阿哥亲近亲近，比如五阿哥跟四阿哥，皇上见了，才更喜欢！”

    是啊，宫里的一切荣宠都根源于胤禛的喜欢。奶娘的话不为不对，但这话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摇摇头，我转身走开。

    “皇上，”傍晚趁胤禛考校完弘历和弘昼的功课，心情甚好的时刻，我缓缓的与胤禛进言：“六阿哥已经六岁，是不是也该进书房了？”

    俗话说“人怕见面，树怕扒皮”。福慧若能进书房，和弘历一起念书，这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他和弘历，自然是不熟也熟了。

    “嗯？”胤禛凝神：“好好的，怎么想起这件事？”

    “没什么，”我坦然道：“刚奴婢听皇上夸奖四阿哥、五阿哥功课，不觉想到六阿哥也到了进书房的年纪。”

    “想当初皇上为六阿哥取名福慧，寓意福德和智慧两全，”我笑道：“六阿哥生在皇家，这福不用说了，这智，却还是要读些书才好！”

    “福德智慧，”胤禛闻言也笑道：“比如鱼和熊掌，一般人如何能两者兼具？福慧这名字，”胤禛摇头道：“六阿哥打小便多灾多病，这未尝不是名字太大，六阿哥受不住的缘故。”

    “所以依朕说，六阿哥要多修福，名字里的这个慧，以后便即改成惠，仁惠的惠吧！”

    Faint！我正说让福慧进书房念书呢，胤禛却将福慧的名字给改了，改成了福惠。胤禛这是做什么，我忍不住嘀咕，要让福慧做睁眼瞎？

    “当然，六阿哥的书还是要念的，”胤禛话锋一转：“只六阿哥身子不好，而书房的课业又太重。嗯，阿罗，”胤禛沉吟一刻，与我道：“莫若这样。你先教福惠认字，待两年，福惠大些，身子也好些，再进书房不迟！”

    什么？让我教福惠？反应过来我赶紧推辞。“皇上，不成！奴婢不成！”我连连摇手道：“奴婢妇人，每日只知吃喝玩乐，于书房的道德文章，根本是一窍不通！”

    “吃喝玩乐有什么不好？”胤禛不以为然的扬起了眉毛：“自古‘清福难享’，六阿哥这辈子若能做个吃喝玩乐的安详富贵亲王，又何尝不是福份？”

    做一个一辈子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安详富贵亲王，胤禛这是要将福惠似我一般，当猪养啊！但，思起历史上年氏的孩子无一不是夭折的结局，我不禁黯然，福惠寿元有限，倒是如胤禛所说，确没必要上书房挣命！

    胤禛命人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