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杨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能暗叹一口气，谁还没有些难以启齿的往事。

    “如果对现状不太满意，你可以考虑重新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

    言下之意就是放下心结，接受他的超度转生。

    女人的脸色当即变得复杂起来，可以看到她的眼里有几种情绪流转，可最后都变成了一声喟叹，“几年前，这里还没有建这么高，我带着我的女儿做批发生意，相依为命。”

    杨铭有预感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轻轻点了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她没有玩伴，我怕她孤单，给她买了一只小白狗，就是我手上的乖乖。”

    “有一天下午，我在店里忙，乖乖突然跑进来对我狂叫。”

    “我当时心里烦，以为它来找我玩，不想理它，就把它赶跑了，因为当时我的心里只有赚钱这个想法。”

    这个时候，躲在黑暗角落的乖乖忽然呜咽了一声，杨铭这才注意到那只狗一直都在，直到女人谈到它时才发出声音。

    “但没想到我女儿坠楼了，乖乖一时想不开，被我赶走后，在我女儿坠楼的地方接着跳了下去。”

    “它没有死，但摔断了后腿，女儿死后，我也不想活了，于是把乖乖送人后，我就吞药自杀，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死掉，而是变成了现在的状态。”

    “乖乖是只好狗，它还记着我这个旧主人，它跑了回来，天天守在曾经的家，我心里不忍心，就把它收养到了现在。”

    杨铭出乎意料看了乖乖一眼，想不到它是残疾的，更想不到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它怎么会表现得那么暴躁，“那你是想要等到它老死后，才会考虑自己的事情吗？”

    女人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杨铭沉默了，这是一个孤独可怜的女人，她既没有害过人，也没有深仇大恨，有的只是对前生无尽的悔恨。

    “我明白了。”

    这时，女人好似休息够了，抱起角落里的乖乖，朝着墙壁走去，“怨魂市的通道每个月会连接现实世界一次，如果那时我还在的话，我还会帮你的。”

    借着窗外的余光，杨铭看到那只被叫做乖乖的狗，神志有些不清，疯了一样撕咬着女主人的衣服。

    也许它还在介意，也许是阴气的侵蚀，让它丧失了理智。

    杨铭忍不住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烟雾缭绕中，他觉得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之后的几个小时，他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天亮，怨魂市的冤魂也没能突破咒语的限/制来到现实世界。

    杨铭这才放下心来，在刘姐等一众人讶异的眼神中，借用他们公司内部的卫生间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然后才乘坐电梯下楼，打到一辆早车回到半岛豪庭小区。

    整晚没睡，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看人看物都有一种朦胧感，尤其是远远见到小区大门闪烁的‘欢迎业主回家’电子标语，更是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太久没有熬夜，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啊。

    感叹着，他来到杨芊芊家，在门口的花盆底下找到备用钥匙，准备打开门进去。

    这个点，大孙女很可能还没起床，他还是不要把开门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推开门，客厅没有开灯，窗帘紧拉着，使得房间里还有些昏暗，杨铭正要打杯水喝，突然发现沙发上似乎有个人影，顿时心里砰砰直跳。

    熬完夜后的心脏，受不了这种突然的惊吓。

    昏沉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一大半，连忙定睛一看，睡在沙发上的人不是杨芊芊还能有谁？

    怒上心头，杨铭骂骂咧咧列道，“搞什么你，有床不睡睡沙发？”

    杨芊芊看起来醒了有一会，“说你呢，有家不睡夜不归宿。”

    杨铭一滞，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我都是成年人了，能和你这半大小屁孩比吗？”

    杨芊芊似乎比杨铭的火气还要大，阴阳怪气道，“我爹回来了，怪我在家里玩得太疯，把你这个大贵人气走了。”

    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楼上一下子就有声音回应，“大侄子回来了，等着，我马上下来。”

    杨铭想起杨芊芊确实说过他爹出差，算算时间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回来了，只是杨大贺会这么在乎自己的下落？

    他感到惊奇。

    杨大贺睡衣都没扯清，就一身风尘仆仆走了下来，“大侄子，好久不见，在我家住的这段时间，芊芊让你头疼了吧？”

    一旁的杨芊芊不停对杨铭眨眼睛，大有他敢说一自己一点不好，自己就要翻脸的兆头。

    杨铭一个眼神都不给她，故作感叹道，“那倒没有，芊芊还是很懂事的，家务都抢着做，从来不让我费心。”

    杨芊芊顿时瞪大眼睛，自己哪有抢着做家务了，这个人撒起谎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知女莫若父，杨大贺闻言，向女儿投去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惭愧，她妈不在身边，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