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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间幕 蛮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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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日月穿梭。

    肯塔基州，布拉克山。

    随着岁月的流逝，当年的部落首领们已然老去，而当年那些稚嫩的孩童也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人。和那些不知道变通的老人们不同，他们既会使用族中流传下来的弓箭与长矛，也会操纵那些外界流传而来的枪械或者火炮。骑在骏马上的他们纵横驰骋，如同不羁的狂风。

    但还有一个男人，能让这些桀骜不驯的战士们低下头颅。

    他叫疯马。

    虽然有着一个疯狂的名字，但疯马本人却并没有多么狂野，在他强健的体魄之下所蕴含的是一个睿智的灵魂。他是骁勇的猎手，他是善战的武士，他是战士们心中的神。

    但就算是神，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伊格之子们怎么说？”

    老旧的帐篷中，疯马一边调制着鲜红的颜料，一边低声询问着。

    “坐牛，他们答应帮助了吗？”

    “神的仆人们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疯马的身侧，有强壮的印第安人轻轻摇头。

    “他们有他们的战斗，他们只会保证烟草田地的安全。至于剩下的……”

    “剩下的他们什么也不会保证，因为只要能种植烟草，不管是谁来都一样。”

    疯马叹了口气。

    “那些跨海过来的白人已经和伊格之子搭上线了……我只是想要确认一点什么而已，看来神已经做出了选择。”

    “疯马你……”

    被称作坐牛的印第安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和自己一同长大的那人，最终还是垂下了头。

    “不要怨恨神，神也……”

    “神有祂自己的立场，我为什么要去怨恨。”

    研磨着颜料，疯马默然无语。

    是了，谁都有自己的立场，他终究还是没办法改变些什么。就像他当年无法将那个教导过他的“大叔”留在部落中一样，他也不可能改变神的想法。和部落中那些战士们所想的不同，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无所不能。

    他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围着布拉克山打转的野狗越来越多了，你知道吧？”

    摸出一杆烟袋，坐牛开始抽起了闷烟。

    “他们都是冲着那个新发现的金矿去的，他们是不会罢休的……打吧，疯马，只有血才能洗刷侮辱，族人的圣地绝对不能被让出。”

    “打不过的。”

    疯马轻轻摇着头。

    “打不过的。”

    正因为熟悉那些火器，所以疯马才更了解那些敌人的战斗力。面对着枪林弹雨，他们再怎么有勇气与热血也无济于事。勇气不可能挡得住子.弹，热血更是只会白流。

    这已经不是凭借什么一腔血勇就能够决定成败的年代了。

    “坐牛，当年大叔也教你打过枪，那你应该知道，敌人的优势是绝对的。”

    疯马的语气有些苦涩。

    “他们有枪械，他们有火炮，他们还有源源不断的支援……我们有什么？斧头？长矛？还是弓箭？是，我们也有枪，但是我们有多少子.弹？我们能打死多少敌人？甚至来说，有多少部落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

    “这……”

    想象着疯马所描绘出的场景，坐牛说不出话了。

    确实，就像疯马所说的那样，敌人的优势是压倒性的。面对绝对的武力，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更何况敌人所拥有的可不仅仅只是武力。已经有数个部落被敌人所拉拢，拜倒在了大笔的金钱和新鲜的事物之下。内忧外患……他们还能怎么赢？

    赢不了的。

    “算了吧，当我没说。”

    喷吐着烟雾，坐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就在刚刚，他差点做出了将同胞们推入深渊的决定。仅仅只是靠想象，他也能知道那是怎样的血腥场面。冲锋在前的战士们被子.弹打穿胸膛，就连后方的妇孺们也无法逃离死亡。一旦选择以战争作为手段，那就必定会承受战争带来的恶果。

    他们，还承受得起吗？

    或许是承受不起的。

    “我去跟他们谈吧，应该能谈出点什么。”

    看着烟锅中一明一灭的火焰，坐牛苦笑了一下。

    “大不了把金矿给他们就是了，反正金子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人还在，其他的总是能……”

    “不，不能谈。”

    疯马摇了摇头。

    “要打。”

    “……打？”

    坐牛诧异地看着疯马。

    “你疯了？你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你不知道……”

    “我都知道，但是还是要打。”

    话语中满是杀气，但疯马的双眼中却并无任何凶狠，只有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