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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武顽硕大的身躯被狠狠地砸在地上。
“探测器上没有消息，生命网络里也没有踪迹。日曜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凭空蒸发了那么长时间，但是你们拖到现在才告诉我……”
深吸一口气，杜康悄无声息地舒展开节肢。
锐利的刀锋闪烁着寒光。
“……算了。”
叹了口气，杜康还是合上了节肢。
就像武顽和小虾人所说的那样，以他们的身份根本无法阻止日曜的决定。即使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再怎么让人愤怒，杜康也没办法责罚他们什么。
“找……现在就去找！”
杜康凶狠地挥动着节肢。
“日曜活着就把他带回来！死了也得把尸体找回来！你们这群……算了，告诉我.日曜最后一次消失的位置在哪，我自己去……”
“别！”
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画面，小虾人连忙站起身。
“千万别！”
小虾人慌乱地摆动着节肢。
“别去找！”
“不去找？”
诧异地看了小虾人一眼，杜康再次展开了节肢。
“这种话，是你该说出来的？”
“不是我的意思！那是导师的原话！”
面对着寒光闪烁的利刃，小虾人摆动节肢的动作也开始僵硬起来。
“那是导师自己留下的话……”
“‘不要来找我。’”
————————
“不要来找我。”
石板之上，刀凿斧刻一般的笔画构成了语言。
“不要来找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来找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能说，你们也不该知道。但是我只能说，不要来找我。”
被刻划出来的符文极其规整，但却没有携带一丝一毫的力量，反而如同寻常的字迹一般，平平无奇——这种将符文运用到极致的控制力是谁也模仿不来的。
这是日曜独有的笔迹。
“一切按照我布置的计划前进就好，哪怕完不成也没有什么关系，无论如何都不要去追寻我曾经的研究轨迹，不要去尝试了解我所发现的东西。那不是你们能够触碰的，也不是我能够触碰的。”
节肢轻轻滑过粗糙的石板，杜康从甲壳的缝隙中摸出一支雪茄，随后将其点燃。
仅仅只是透过凌乱不堪的句子，杜康都能感受到日曜在写下这些文字时到底有着怎样的情绪——但这完全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日曜。他认识的日曜是顶尖的战士，也是杰出的学者，更是一个睿智的领袖。可现在……
恐惧，惊惶，无助，迷茫……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日曜？
又或者说……
能让日曜变成这样的，到底是什么？
“一直以来，我们探索未知，探索一切，将视线所及的所有都纳入了我们的理解范畴。但是总有些东西是我们无法理解的……不要尝试去理解，也不要尝试去寻找。禁忌之所以被称为禁忌，就是因为那是不可以被说明的，就连存在都不能被描述……”
看着石板上的文字，杜康陷入沉思。
按照这个描述……日曜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不要思考！无论如何都不要思考！”
像是在着急些什么事情，接下来的笔迹明显散乱了许多。
“无论如何都不要思考！从思维到意志，再到肉体本身，一切都会被影响，一切都会被改变……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来找我，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呼……
杜康喷出一口烟雾。
“什么东西啊……”
缭绕的烟雾中，杜康摇头苦笑着，
嘴上喊着什么“不要来找我”，但是字里行间这不全都是“快来救救我”的意思吗？
这日曜还真是……
“嗯？”
杜康的视线僵住了。
在他的视线中，在石板的末尾，有简短的句子刻在那里。
那是一句让杜康有些摸不清头脑的话。
“‘永远都不要在虚假中寻找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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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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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要在虚假中寻找真实。’”
万丈波涛之下，半鱼人们的城市之中，有脸上长着触手的丑陋巨人发出低沉的叹息。
“达贡，你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
“……是您说的？”
拄着石柱的巨大半鱼人小心翼翼地回应着。
“这么富含哲理的话肯定是出自您的口中，而后才会在世间被无数生灵所传颂……”
“行了，别胡吹了，这句话不是我说的。”
奈亚拉托提普一脸无所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