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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见了那东西却是大喜,他知道,在当今这个时代,虽然大周国同周边各国来往频繁,但是那吉他的生产国毕竟离此太远,东西根本就传不过来,所以,这绝对是个稀罕物件儿。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真的好想念那吉他的声音哪!
他便在当天下午又偷偷地回去,一吊钱就把那东西给买下了,回去之后珍而重之的放在柜子里,每次都是瞅个左右无人的功夫,自己偷偷的弹上一首。是以,连绮霞都不知道他有这个东西呢。
时人评述才子佳人之时,往往冠以琴棋书画的名头,比如这苏小小就被称为歌仙,那柳如眉被称为琴神,而卞赛赛卞大家则是以擅画兰著称。看看自己呢,书画都还凑合,下棋,虽然跟二爷下的时候是每下每输,但是那归不得数,自己两世的棋力到现在还算不错,唯独的就是这琴,自己是一窍不通。
正如孔夫子说,不知诗,无以言。当下这时代,不懂琴,你谈什么水平啊!所以,至少呀要会上一样才是。这吉他,便是陈羽的琴了。
陈羽正出神地想着那吉他的当儿,台上苏小小已然轻拨琴弦,台边自有乐师以红牙拍板相和,只听她唱道:“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栏,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这竟是李太白的一首古风长相思,这首诗写的本就哀婉凄切,落到苏小小的歌声里,更增一番惆怅。她咬字极清脆,一首曲子唱下来,真个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字字入耳,犹若珠玑。
按说这种场合里,最忌讳悲调,但是大家出场,却又另当别论。苏小小唱这长相思非但没有把气氛搞坏,反而引得众人跟着她歌声里的情绪走。
她那里一首长相思唱完了在台上致谢,台下众人还恍若梦中,过了一会儿,有人率先醒过神来大声叫好,这时众人才省得歌已唱完,便忙跟着鼓掌。
待那苏小小走下台去,众人掌声方落,便乍闻“咚”的一声琴音,即便在噪杂声中依然显得那般清脆明亮,闻这琴音,台下倏然陷入死寂,众人就连抬下手臂都怕衣物的摩擦声会扰了这仙宫纶音。陈羽当此时也是赞叹不已,这柳如眉连面都没露,就凭这一声琴弦,便已然摄了诸人魂魄,真不愧为大家了。
那茗雅儿见陈羽满脸赞叹,便不由得伏在他耳边小声道:“奴与柳大家也略有些交情,改日凑个闲儿,奴绍介你们认识如何?”
这话却是有些讨好情郎的味道了,陈羽闻言忙低头看她,点头道:“如此甚好,我素闻柳大家爱琴,正巧我手里有一样琴,担保是她柳大家未曾见过的。倒是可以借我那琴,与柳大家切磋切磋。”
茗雅儿奇道:“哦?却不知是什么琴,还有柳大家没见过不知道的?”
陈羽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六弦琴!”
就在陈羽话音落下之时,琴声再度响起,初如和风催绿,万物知春,让人不由得浑身舒坦,便觉四肢百骸都懒洋洋的;继而琴声一变,如山静虫鸣,月挂枝头,令人惫懒之意顿消;正心旷神怡之间,琴声再变,如孔雀开屏,又如凤舞九天,此时,几个幼齿小婢和声起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余音绕梁之中,陈羽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郁巧巧,据说她的操琴之技丝毫不弱于柳如眉,长相则因为不知柳如眉到底怎样暂时不好评判,不过想那郁巧巧的可人模样,这柳如眉便是再美,也不会比她强去了多少,这样看来,柳如眉被评为四大花魁,而郁巧巧只能列入四小花魁,究其原因只怕除了郁巧巧卖身,而柳如眉则是卖艺不卖身这一点之外,倒是柳如眉身上应该还有什么高人一筹的东西了。
最后一缕琴音消去很久了,屋子里这些豪门权贵、富商巨贾们依然状若痴呆,屏气不语。陈羽好笑地看着这一幕,同时那手已经不自觉地在茗雅儿的小腰上揉搓起来。
有句话说得好,男人的手令人厌恶,情郎的手却令人心跳。当此时,只消陈羽的手这么轻轻一动,那茗雅儿便觉得浑身酥软,不由得娇吟一声,脸蛋儿便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台上的歌舞一场场过,到最后,柳苏两位大家联袂献上一首蒹葭之后,整个场面达到最高潮,却也到此便噶然而止了。
此一场盛会绝对让人回味无穷了,但是台下还是有很多人恋栈不去,吵吵着要两位大家再来一首,但是应着寥寥。大家都知道,两位大家无论琴还是歌,那都是投入了全副精力融入到里面,这才有今日之琴神歌仙,也正因此,表演时对精神的消耗极大,所以,有那听过几次的便开口教训道:“知足吧,今儿听了柳大家四首曲子,苏大家五首歌,还有那联袂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