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泰亨，雷斯年接了一个电话后打车离开，赵凤声也没去找钱天瑜开口借钱，因为他能料到结局，无非是挨一顿臭脸，数落自己不知轻重，弄的大家心情都不好。

    到了晚上，酒意未散的赵凤声喊来了张晓光兄妹，钱天瑜姐弟，又组了一个酒局，奇怪的是，张小曼不像往常那样肆无忌惮，一举一动有所收敛，就像是普通员工对待老板的态度。

    而钱天瑜情绪不佳，说话不超过五句，她的沉默影响了别人，弄得钱大宝都不敢开玩笑。

    高兴而来，匆匆而散，只留下张晓光一人。

    见到忌惮的两位女性离开，赵凤声如释重负，扯开领口纽扣，终于敢把脚丫子踩在旁边椅子上，“你妹今天怎么了？好像不对劲，是因为钱总在？”

    张晓光笑了笑，络腮胡都透着股温和，笑道：“谈恋爱了。”

    “哦？！”

    赵凤声顿时来了兴趣，“小曼的眼光很高，谁家的公子这么幸运？”

    张晓光缓缓说道：“不是公子哥儿，就是普通的打工族，在旁边的大厦上班，父母都是退休工人，家里有个妹妹，比小曼小了两岁。总而言之，家境普通，能力普通，长相普通，仅仅对小曼好而已，每天接送，隔三差五送来亲手做的饭，过节会送花，刮风下雨会撑伞，见到有人对妹妹这么好，我也挺知足。”

    赵凤声叹气道：“不容易啊，小曼单了这么久，终于遇到了意中人，当哥哥的终于了了桩心事。对了，人品咋样？”

    张晓光愣了下，“了解的不多，应该不错吧。”

    赵凤声玩味笑道：“咱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过的渣滓太多了，清楚男人的鸟样，贪财，好色，善变，无赖，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肚皮里藏着啥，只有他自己知道。”

    张晓光嗯了一声，搓着大手说道：“其实我也想试试他的人品，可又怕结果不如人意。”

    赵凤声挑眉道：“当男朋友无所谓，可要是选妹夫，宁愿得罪小曼，也要探清他的深浅。”

    张晓光喝了一口酒，说道：“你好像比以前更加腹黑了。”

    “有吗？”

    赵凤声揉了揉微醺的脸颊，失口笑道：“可能是吧，经历的越多，神经越加敏感，如果你现在掏出刀子给我来一下，我都不觉得奇怪。”

    张晓光摇头道：“难怪有人说富豪都是神经质，觉得全世界都在图他的钱。”

    “一，我不是富豪，无钱可图，二，老子纯粹是为了你好，没有掺杂利益关系。咱俩所处的环境不一样，你要是跟我换一换，或许比我更变态。”赵凤声口气充满寂寥说道：“行了，不说儿女情长了，我走的这些天，公司里有啥变化？”

    张晓光是保安部主管，经常和底层员工打交道，由他给出的答案，比钱天瑜他们更精准。所以赵凤声不问钱天瑜，也不问钱大宝，只想得到最基本的消息。

    “一切照旧，钱总把公司管理的很好，底下的人对她评价极高。”张晓光答道。

    “她确实很优秀，那些缺点也会慢慢用经验弥补，二十多岁的女孩，做到这样很不容易。”赵凤声望着那张威猛有余亲和欠缺的脸，笑嘻嘻问道：“那大家伙儿对我有啥评价？”

    “你？”

    张晓光瞥了他一眼，“没啥评价，董事长三天两头的换，知道你姓赵已经不错了，能有啥评价？”

    “就没人夸我英俊潇洒，低调谦和？”赵凤声拨弄着小寸头，摆出自以为很帅的造型。

    “没有，我从不听女人扯八卦，如果有男人夸你帅，我更觉得恶心。”张晓光一本正经说道。

    “估计是亮相太少，明天就开个全体员工大会，做个霸道总裁造型，好好亮个相。”赵凤声自言自语说道。

    张晓光没理他这壶，压低声音说道：“你让我查的纵火案，至今还没有眉目，不过公司里有几人需要注意，他们的花销很收入不匹配。”

    “谁啊？”聊到正题，赵凤声收回玩世不恭的姿态。

    “你曾经的同窗，孙志飞。”张晓光沉声说道。

    赵凤声皱起眉头，递出去一支烟。

    “冯佐是官二代，开保时捷都不奇怪，可孙志飞的家庭条件相当一般，可以说是困难，有母亲卧病在床，有两个弟弟在上大学，家里的开销，几乎是他一人承担，公司给他的待遇，我基本了解，撑不死也饿不死的那种，能勉强养家糊口，但他最近跟保安部的聚会，抽的是中华，喝的是剑南春，偶尔会拉员工们去豪华KTV，一次花销几千块，我觉得很不正常。”张晓光认真说道。

    赵凤声埋进了烟雾里，陷入沉思。

    他对孙志飞的情况，了解的比张晓光更透彻，上大学那会儿，每次打饭，都是馒头和最便宜的菜，稍微贵点的米饭都不吃，衣服全是地摊货，鞋子开口了都不舍得扔，如果说钱大宝是吝啬，那孙志飞是勤俭的代表，如果真的按照张晓光所言，其中必有猫腻。

    “你提到过有几个，还有谁？”赵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