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男人走进巷子，在晒着纷乱的衣物和摆满杂物的巷子间准确的拐弯。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的口中喋喋不休的念叨着，步子几乎飞快的要小跑起来，一双眼睛瞪着来回转。

    走到一条分叉口前，他忽然停下。

    “左边，右边”他混乱的摇着头，接着转进左边的巷子。

    小巷子幽暗湿冷，能见度很低，他手顺着墙一直走，直到摸到一扇冰冷的铁门。

    不像其他巷子里连着几家的住户。这扇门后，是这条小巷子里唯一的一家住户。若不仔细看，根本很难看出。

    “快快快，开门开门开门”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把门敲的生响。

    门应声开了，门内的女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坐回沙发上，端着酒杯，镜片后的眼睛望向他，极尽冷静。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她微启红唇，杯中浓郁的暗红色液体一点点滑入口中。

    “被发现了我们被发现了”男人慌张无措，狂乱的抓着头发，在屋内走来走去。

    女人眼中划过一惊。

    “不可能。”

    “水库水库”男人神情癫狂。

    “水库”女人心中一紧，“水库怎么了？”

    她知道男人的毛病，只要一慌，就必定发病。

    “全没了，全没了……”

    男人神情恍惚，抱着头蹲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

    女人放下杯子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茫然无措的男人。

    “你是不是照着我的吩咐做的？”

    “嗯”男人机械的点点头。

    “那尸体好好的沉在水里，怎么会被发现？不，不可能被发现的，我的计划明明是万无一失的”女人眸中泛起狐疑。

    “不行，不能等了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他忽然站起身，跑到厨房打开冰柜。

    “你干什么？”女人跟着上去，看着他将女尸从冰柜里拉出来。

    “他们来了”男人喋喋不休的重复着同样的话。

    “谁来了？”

    “那些戴着帽子的男人，他们在找我们”男人言语混乱，大力将尸体拽出了冰柜。

    “警察？他们到哪儿了？”她紧了紧睡衣裙的腰带，帮着将尸体拉出来。

    “村子外，他们在村子外”

    这么快？

    女人随意翻找出一只肮脏的麻袋示意男人将尸体塞进去。

    “把她塞进去。”

    女尸躺在地上，男人看了看袋子又看了看僵硬的女尸，眼神恍然，忍不住抓起她胳膊咬了上去。

    “不，不能浪费，我想要她。”

    “我们必须把她扔了。”

    她一把抱住男人。

    “别慌，我在呢。”她仰起脸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男人粗声喘气，随着女人的安慰渐渐平复下来。

    “听我说。”

    她松开他，盯着他的双眸。

    “戴帽子的男人不会那么快就来，我在家里应对，你带着她从后门骑小三轮，带到山里埋了。明白么？”

    男人迟疑的点点头。

    “不要辜负我。”她捧起他的脸。

    “好。”男人一把将装着尸体的麻袋扛在肩上，走到房子后面停放的三轮上。

    “带你去哪儿呢？”

    男人自言自语着，踩着三轮朝屋后的山林小道骑入山中。

    山道虽曲折，他却熟门熟路的，不过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处树林间的小空地上。

    落叶满地，男人将车停在一边，几步走到一棵树下。而后他弯下腰在地上摸了一阵，似是抓到了什么，一把拉起。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块防水布，而地上却显露出一个一人深的洞来。

    他又返回车边将麻袋扛起来，几步走到洞前刚准备扔下，却忽然停下了动作。

    男人缓缓放下了麻袋，打开了袋口。

    袋子里露出女尸体死寂的脸。

    他咽了口口水，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多新鲜啊的东西，却要扔掉

    他正犹豫着，却听见林子里传来许多人的声音，似乎正朝着他这边走来。

    他一下子慌了神。

    而林子里那些说话时却听的越来越清楚了。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脑子忽然里浮现起女人说话时的脸，他扔下麻袋，连地上的防水布都来不及盖上便上了三轮仓皇而去。

    “姓名。”

    “王王人民。”

    “年龄。”

    “三十岁。”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我们抓来审讯室吗？”

    周浩放下笔，往向面前被铐在椅子上的农民工

    “我不知道”他黝黑脸上的一对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