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克制自己，想哭就哭。”

    我开了个玩笑，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气力不足，显然身体还很虚弱。

    沈月用力吸气做了次深呼吸，开始为我解释说：“我的衣服是自己的，如果不是要报答义父，我的理想是成为真正的医生。”

    “这十多天下来，你经历了多次手术，勉强暂时捡回了一条命。”

    我一点点找回之前的记忆，轻笑道：“难怪在地下的时候，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像个研究生物学的学霸。”

    沈月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有话难以说出口一眼。

    我抿了抿嘴唇，她的脸颊翻上了红晕。

    “你不是想当医生吗？治病救人不是天职吗？你以前没对别人做过人工呼吸？”

    沈月的眼神有些闪躲，轻轻摇头。

    我不再逗她，继续道：“我毕竟是个伤员，能不能先给我倒杯水，然后咱们再慢慢聊。”

    沈月回过神来，抓起托盘上一杯暗红色的液体就往我嘴边递。

    我努力偏了下脑袋，苦笑道：“沈医生，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别跟我说这是红茶。”

    沈月皱了下眉，将那杯红色液体往自己嘴里灌了两口，再次递到我嘴边，语调严肃起来。

    “这不是茶，是给我们维系生命的药！”

    我先抿了两口‘红茶’，嗓子舒服了一些，继续询问：“‘我们’是什么意思？‘药’又是什么意思？”

    沈月沉默了一阵，像是在组织措辞，过了许久才开口道：“黑龙死了。”

    我眨了眨眼睛，说自己知道。

    沈月眉心紧蹙，轻轻摇头：“但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霸伯墓中有两种黑色的物质，一种是地下的黑油，另一种是更为粘稠，带有沙粒状颗粒的东西，就是咱们最开始在神道中见过的。”

    “两种物质接触，形成类似金属的硬物。根据我的研究和推断，长时间生活在古墓中的地猿，适应并免疫了这种物质。所以它们能够接触黑油而不受影响，但是我们不行。”

    说到这里我已经有所猜测，沉声道：“就像是病毒一样？地猿免疫了病毒，但却是携带者。你我，还有黑龙都和地猿接触过，所以染上了这种病毒？”

    沈月有些惊讶，对我道：“你的直觉有时候准的可怕！”

    “我用显微镜进行了观察，凝固的硬物并非金属，上面附着着大量肉眼不可见的生物，就像是苗疆的蛊虫一样。”

    “这应该就是黑油会主动找寻黑色砂粒的原因，虽然很邪门，但也有克制之道。”

    我抢声道：“红色的溪水？是杀虫剂？”

    沈月点了点下巴：“虽然不够严谨，但你这种说法也不算错，这也是黑龙的死因。”

    “我们三个都接触过地猿，沾染上了黑油和黑色砂粒。我接触的剂量最少，所以我的情况是最轻微的，目前勉强维持在可控状态。”

    “黑龙的情况没你严重，他之所以在霸伯墓中就发作了，是因为他错过了‘解药’，就是你吃了好几颗的血色板栗。”

    “那些植物果树，储存了大量的红溪水。”

    我怅然叹气：“那这哥们儿还真是够倒霉的，我当时其实是想尝尝敏姐吃过的东西。”

    沈月再次沉默下来，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冲她笑了笑：“有话就直说吧，你的情况勉强可控。那么我的情况就更严重对吧？所以我还要多喝一段时间的红溪水。”

    沈月低了下头，颤着手拿起了托盘上的两片‘黑铁’，眼眶终于开始泛红。

    “这是医生从你身上切下来的，是你的肺叶边缘部位。”

    “那只地猿的爪子划破了你的肺，虽然这么两片不会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但是它把融合后的‘病毒’留在了你的体内。”

    饶是已经做了好心理建设，当我结果两块沉甸甸的‘黑铁’之时，心头的震惊还是无以复加。

    “这两块‘铁’是我的肺？”

    我已经想到了更多，沈月很艰难的说了出来。

    “肺部，金属化！目前处于不可逆的状态，按照这十多天的观察，就算每天大量补充红溪水，也没出现过逆转的迹象。”

    短暂的失神后，我直言道：“没必要用‘暂时’两个字来安慰我，你直接告诉我就行，我还能撑多久？”

    沈月低下声去，坦言道：“最多两年！”

    “但这是以最基本的存活条件为前提，你有可能在两年内，就因为窒息，或者是忍受不住痛苦……”

    沈月没再说下去，换了个话题：“我不是专业的医生，但也可以说这句话。你要对未来有信心！”

    “我义父的古玩店还在，留下了不少的积蓄，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会救你！”

    沈月的话令我感动，但也感到疑惑。

    “吴德忠留下的是什么意思？他就算出国不带着你，也得带上钱吧？”

    沈月开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