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子谦竞价的这个外国人，曾出现在赵子谦的画纸上，在赵洪昌生前进出过博古斋。

    “九十万！”

    赵子谦再次出价后，外国人不加犹豫的加价：“九十五万！”

    “一百万！”

    赵子谦眉头紧锁，低声道：“我拿不出更多了！将店里的东西变现也需要时间！”

    外国人继续将价格加到了一百零五万，不出意外的话，凤玺将落入他的手中。

    “一百五十万！”

    前排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我循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穿着唐装，发色灰白的中年人突然出价。

    田博强低声告诉我们：“那位是现在古玩圈子里的佼佼者，关国豪。他以前叫关大彪，和我们是同行。”

    “不过人家脑子好使，有了本钱之后就不下地了，只做古董生意，现在的资产在津门的圈子里是数一数二的。”

    从他加价的幅度，我也能看出关国豪的财大气粗。

    外国人没有继续竞价，我正想着关国豪要拍到凤玺，突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出价。

    “一百五十五万！”

    “一百六十万！”

    “一百七十万！”

    之前一言不发的众人，此时跟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我一直盯着正前方，那个外国人没再加价，但是却时不时的回头看向我们这边。

    他的这一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思索了几秒钟，我低声对赵子谦道：“再出次价，钱不够的话我来补。”

    跟着敏姐混了那么多年，我也攒下了一些积蓄。

    赵子谦再次抬起号码牌：“一百七十五万！”

    “一百八十万！”

    时时观察着我们的外国人再次出价，紧接着关国豪跟价：“两百万！”

    “再来！”

    我碰了碰赵子谦的胳膊，他已经开始有些犹豫：“我最多只能拿出来一百万，你真的有钱吗？”

    “相信我！”

    催促了几句后，赵子谦出价：“两百零五万！”

    “两百一十万！”外国人又加了五万。

    关国豪依旧是不咸不淡的道：“两百五十万！”

    他已经把凤玺从起拍价提到了三倍不止，终于是没人再继续加价了，让他成功拍到了凤玺。

    之后的几件拍品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四个人提前退场离开了。

    就近找了个西餐厅，我们围坐在餐桌前商议。

    田博强当先打破平静道：“关国豪这人口碑不错，而且经常去国外拍些古董回来，属于爱国人士。”

    “凤玺到了他手里，总好过被个金毛洋鬼子买走。”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关国豪和那个外国人竞价的原因，但是刚才的拍卖会还是有诸多疑点。

    “关国豪竞拍可以理解，但是我有两个问题。”

    我直接说了出来：“第一，是那个金发老外。”

    “他每次加价都是在我们出价之后，而且一直在偷偷观察，很像是认识我们，而且不希望我们拿到凤玺。但他对于他人拿到凤玺，并不关心。”

    “第二，在关国豪第一次出价后，有一些人也跟着出了价。我的感觉是，关国豪的身份地位，让他的态度成为了一种信号。”

    “他不出价的话，没人敢去竞拍凤玺。”

    其他人对我的第一个疑问表示赞同，但对第二个，却认为我是想多了。

    吃了顿不符合胃口的西餐之后，我们准备离开，先送田博强回医院。

    走出餐厅的时候，一辆看起来很拉风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直接朝我们走了过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爸爸想和你们见一面。”

    他开门见山就这么一句，态度有些傲慢。

    我眯了下眼睛，轻笑道：“敢问你爹是哪位？”

    “关国豪！”

    ……

    一小时后，这个叫关怀的年轻人将我们带到了临近海边的一家高档茶楼，青风楼。

    在这种地段开茶楼，多多少少有些突兀。

    跟着关怀来到一间顶级包厢后，门一打开，就看见了站在窗前看着海景的背影。

    圆木餐桌上，摆着一只精致的木匣子，从大小判断，刚好能把凤玺装进去。

    “都坐吧，小田也在啊，虽然同在一座城市生活，但咱们好多年没见了。”

    田博强努力回忆了一番，直言道：“我们好像也只见过一两次，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是啊，那时候我也是个泥腿子，跟赵洪昌合作过两次。”

    分别落座后，关怀像个佣人一样，亲自给我们上茶。

    寒暄了一番之后，赵子谦有些不耐烦了，开口询问：“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来，不可能只是喝茶。”

    关国豪笑起来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指了指在他边儿上落座的关怀道：“为了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