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怀疑关老板以前都干过什么，居然连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会用。”

    一边嬉皮笑脸的调侃，同时我快速观察起周遭环境。

    我在一条通体洁白的走廊里，两侧都是门户紧闭的房间。

    在我恢复体力能自己行走之后，关国豪下定让其他人都退下了，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我还年轻，再走几圈也没事儿，倒是你的体力还吃得消吗？”

    关国豪扯开了脖子上一颗扣子，喘了几口气道：“是老了，但还得再干几年。”

    “虽然已经物色了几个接班人，但都还没到独当一面的地步。”

    我不自觉被他的话吸引过去：“你不就关怀一个儿子吗？难道是还有其他的私生子？”

    关国豪轻声笑道：“我年轻时候下地伤了身子，现在能有一个儿子就已经很知足了。”

    我对他的家事没兴趣，但现在除了顺着他的问下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有一个儿子，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全给他不就得了？”

    关国豪眼中光彩一闪即逝：“关怀不是最合适的人，我把这个位子给你怎么样？”

    我停下了步伐，和关国豪对视了三秒钟。

    “呵呵，那我现在是不是该跪下给您磕一个，叫声干爹或者大哥？”

    关国豪配合的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行。”

    “但是，你已经知道我说的不是我的家业了。”

    我不得不收敛了笑意，认真起来问他：“你的位子？是什么位子？比你古玩界龙头翘楚的地位还高吗？”

    关国豪很自然的点头承认了，反问我道：“现在古玩生意越来越难做，也不可能再做大，条条框框太多了。”

    “但是无论以前还今后，哪怕我天天躺在床上睡大觉，我都依然会是你说翘楚，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竭力让自己面上保持平静：“你的另一个身份，看来真比你古玩界龙头的身份更高啊。”

    关国豪没被我套出话来，继续前行，带我到了一道严密的银色金属门前。

    门上只有个拳头大小的圆形玻璃，能够观察到里面的场景。

    “他也算是你的朋友吧？”

    我凑上前看了看，房间里很整洁，一道蓝白条纹病号服的蜷缩在床上。

    “郭老四？”

    “我记得他脸上的伤没那么严重才对。”

    关国豪负手而立，淡然道：“他脸上的烧伤早就痊愈了。”

    “现在的他，出现了第二种病症！”

    我继续观察了一阵，终于看明白，郭老四脸上的并非疤痕，而是密密麻麻整齐排列的肉刺。

    “现在还只是初期，但他脸上的肉瓣从皮质到角质硬化，再到最后完全变成鳞片的状态，只是时间问题。”

    半个月不见，郭老四就成了个怪物？

    “黑云洞，悬棺！”

    我脑海中闪过悬棺中那具古尸，俨然就是郭老四以后的样子。

    “他现在还保留着理智，但是心态不怎么好，变得自闭、暴躁，我连镜子都不敢给他。”

    我急声打断道：“老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黑云洞的时候，我们从始至终都在一起！”

    “你不用过分担心，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个人出现了病症。根据经验，过了半个月都没发病，就说明没有中毒。”

    关国豪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当时和关怀说过的话。

    我很想把他摁在墙上暴打一顿！

    “想起来了，低压泵！”

    郭老四是第一个爬上铜鸟雕塑的人，他被冲出来的黑焰白雾顶在了脑门上，而我只是被轻微灼伤而已。

    “你刚才说，经验？”

    关国豪点头道：“这就是我另一重身份一直在做的事。”

    说话间，关国豪从身上摸出一个黑色的小册来，封面上烫着鎏金字体。

    援关地质勘测局！

    “这就是我的第二重身份。”

    “曾经这个位子属于房家，自房继学出事之后，接乱换了几个人，现在是我在任职。”

    “我原本以为，这个位子可以交还给房家后人了。”

    果不其然，他不光认识敏姐，而且可以说是知根知底。

    “敏姐现在人在哪里？”

    我厉声逼问，这就是我回到天津的原因。

    关国豪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说到：“她比我更有魄力，但也更加野性难驯。”

    “房继学的死，让她不再相信我们这些人的实力。除非她愿意，我也找不到她。”

    关国豪突然将手中的小册子塞到我手里：“这是给你的任命状，加入我们，成为探员，说不定以后你能接替我的位子。”

    我随手就给扔了回去：“你不知道敏姐的下落，我为什么要帮你做事？”

    关国豪眉头微皱，指向被关在房间里的郭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