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谦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刘雨亭继续讲述了下去。

    “我刚才说的汉墓，并非东西两汉的古墓，而是一批清朝时期的汉人墓葬群。”

    “明清时期，朝堂上施行‘改土归流’的政策。宣统二年的时候，四川总督赵尔丰率领一支部队进藏担任‘流官’。”

    “可刚到了没多久，四川本地就发生叛乱，赵尔丰只得回川评判，他带进藏区的这只队伍并没有返回，后来又不知为何，一直驻扎了下来，并且和当地藏民通婚，出现了很多汉藏混血。”

    听到这里我就明白了，所谓的‘改土归流’，说白了就是削弱藏区本地土司的权利，由皇室从中原地区指派官员，去往各个少数民族聚居之地任职，任期满了之后再由下一任‘流官’去任职。

    所谓的一百五十多座‘汉墓’，其实说的是清朝‘汉人墓’，距今也就百多年的时间，而且墓主人都只是普通的军民，这一下子就拉低了价值。

    虽然刘雨亭讲述了历史，但我还是很喜欢看赵子谦脸上出现冷漠之外的表情。

    “老赵你不想让我们去昌都，难道是担心我们抢了你的盘子？苍蝇再小也是肉，更何况量大呢。”

    赵子谦怒火升腾：“我是去研究古建筑的，平常都在市区，不去看那些野外的荒冢！”

    我继续调侃：“地宫也是古建筑啊，如果我全给它翻出来，你会不会去研究一下陵寝里的建筑？”

    沈月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别再说下去了。

    这是赵子谦也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田博强起身相拦。

    关怀一句话中止了玩笑：“墓葬群早就被考古队保护了起来，小北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赵子谦冷哼一声坐了回去，我虽然喜欢调侃他，但事实上对他是有些羡慕的。

    俗话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但赵子谦以后可以做猫了。

    嬉闹过后，车厢里重归平静，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一路平静，我们在昌都临时下车，赵子谦一个人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了。

    我下了火车之后，第一件事是下点了根烟，和沈月一起看着赵子谦迅速远去的背影。

    “人家不带我们玩儿，我还想去跟他那些老师同学取取经呢。”

    我摇头轻笑：“不过这孩子脑子确实不太好，自己一个人走了，不还是得会和吗？”

    在昌都休息了一天，我们没在市区久留，转乘汽车去了昌都境内的洛隆县，汉墓群就在这个县城附近。

    第一次听到‘洛隆县’三个字，我心中就莫名的触动。

    到了地方之后，当天晚上刘雨亭一个人找上了我。

    “小北，我琢磨了一路，有些事想跟你说说。”

    我自然是不会拒绝，刘雨亭叙说的是我们之前的事情。

    “小北，我有件事想不通，月丫头给我画出来了黑云洞里的青铜鸟像，那是一只玄鸟！”

    我不明其意：“玄鸟又怎么了？”

    话一出口，我隐隐猜到了刘雨亭的疑惑。

    “倗伯，西周王侯！”

    “玄鸟，商朝图腾！”

    “倗伯将炼丹和祭祀之物打造成了前朝图腾的造型！”

    我一口气说出，刘雨亭补充道：“秦汉之前，几乎历朝历代的图腾信仰都不相同。”

    “所以呢？”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了，刘雨亭皱眉道：“龙纹图腾出现于炎黄时期，但其他各族的图腾也并没有完全消失。”

    “甚至到了商周时期，玄鸟、饕餮、凤凰等传说异兽都被尊奉过图腾信仰。”

    刘雨亭话锋一转：“我在想，皇权的更迭，会不会不仅仅人权的改换，也是图腾的厮杀！”

    我下意识就想反驳，这种偏向神化的传说在我看来太扯了。

    刘雨亭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加快了语速。

    “武皇自称周王室后人，甚至她在位的时候，李唐江山也改为了周唐！而且她的印玺是秦汉之后，唯一的凤玺！”

    我突然想起被关国豪保存的一对龙符，沉声道：“但是黄金凤玺里有龙！”

    “不单单只是厮杀，也可以说是一种……融合！”

    刘雨亭眉头一紧：“这话怎么说？”

    我猛吸了一口气：“沈月应该也跟你说过了，我们在黑云洞里，看到了一种半鱼半鸟的生物。”

    刘雨亭沉默许久：“你这种说法，更玄乎了。”

    我抬起目光看向刘雨亭：“你不就是玄学大师吗？”

    “你是风水大师，知不知道风水堪舆出自何时间？”

    刘雨亭不假思索：“找不到源头。”

    “天星不也属于风水吗？”

    我接着道：“西周时期，出现了天文历法，衍生和补充了庞大的玄学体系。”

    “霸伯专精观星，倗伯主观祭祀。霸伯墓里的玉璧记载了黑色的陨星事件，倗伯在祭祀玄鸟，他是不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