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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抽出工兵铲,用力凿开一部分冻土,尸体轮廓越发明显。“别挖了!”田博强眉心紧锁:“这破地方不知道冻死过多少人,天又冷,尸体都烂不掉,真特娘的晦气。”
我们尽量往洞口挪了挪,给沈月留出更大的空间,让她远离尸体。
但是沈月还在坚持,想要将尸体从冻土层中挖出来。
我只好过去,往手上哈了几口热气,五指成爪,抠入了尸体边缘的冻土中。
虽然成功了,但是手指发麻。
“大意了,冻实的土比铁还硬!”
我攥着手指检查,好在没有骨折。
沈月用工兵铲将尸体撬出来,田博强虽然觉得晦气,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伸着脖子查看。
“这人眼熟啊!”
田博强所说也是我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刀豹子!”
尸体的面容保存完好,甚至还能看到黑色的血迹,伤势不重,主要死因还是冻死的。
他手里又把藏刀,看样子是在极寒的环境中,想要尽可能的开凿地穴,越往里越暖和。
“这家伙真跟刀豹子长得极像,但个头没他高,而且面相更老一点儿。”
我做出推论:“可能是他家亲戚,不是说刀豹子平常为了躲避警察搜捕,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山里吗?”
沈月将尸体检查了一遍,除了一把扳机都被冻住的土壳子枪,没任何再有价值的东西。
“先给他挪个窝吧,大不了咱们走了之后再给人扔下来。”
田博强主动提议,为了顾及老同志的心里压力,我们只好并排依靠洞壁,把尸体往外搬运。
洞口被我们用块皮毡子封上了,方一打开,雪花跟刀片子似的,那叫一个清爽,不知何时,雪暴已经出现了。
“对不住了哥们,你冻死的时候应该也是天气,但是只能再让你去享受一下大自然的洗礼了。”
将尸体运出洞口,我又往他身上扔了根烟,赶紧把洞口封住了。
“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了,村子里的人说,雪暴这东西没个准儿,有时候几个小时就停,有时候能下很多天。”
在场的人就我一个老烟枪,封闭的环境中没好意思点,只在嘴上叼着。
众人陷入沉思,我猜测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了。
沉默了半天,我摆出笑脸:“刘大师还在村里,我也不怎么放心,要不你们先回去,我一人去跟踪巴桑。”
话音刚落,用来封堵洞口的皮毡子突然向下一沉,我依稀看到是个脚印,赶忙往旁边躲开。
轰隆声响中,一个眼熟的村民掉入进来,我认得他的脸,却叫不出他的名字。
这人全身已经有些僵硬,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沈月赶紧去给他按压胸口、喂水喂食进行救治,我则是去把洞口重新封好。
“扔出去一死的,掉下来一半死不活的,老天爷真会做生意。”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被救的村民命挺大,没半天就醒转过来。
这还是个孩子,醒来之后看到沈月还会脸红,但是马上也清醒了过来,连声道:“雪暴!雪暴来了!我们的帐篷都被吹翻了!”
我冷笑调侃:“你们这些本地的,好像还没我们这些外族人活得更好,那么大雪还用什么帐篷?跟我们一样,找个地洞猫着不也挺好吗?”
这人回了回神,看着我道:“我就是出来找地洞的时候迷路了。”
我看到他眼神中的期冀,急忙否决:“别打我们的主意!这个小洞子我们挤在这儿都窝囊,你们人多,赶紧去找个更大的吧。”
虽然年岁不大,但这人还挺有骨气,没和我纠缠,努力坐起来要走。
就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出去之后走不了几步可能又得一脑门磕地上。
“行了,收留你一个,你就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等到暴雪结束吧。”
这小孩跟我们闹别扭,但是被堵着出不去,只好留了下来。
跟他聊了一阵,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图格朗,今年还不满十六岁,自幼父母双亡,受到了阿扎很多照顾,所以才执意跟随送葬。
让我意外的是,他认出了我们扔出去的那具尸体,叫包大彪,是刀豹子的亲哥,也是他们那只土匪队伍曾经的领袖,有次被警察追捕的时候躲进了山里就失踪了。
“还真是缘分。”
我无奈苦笑,也算是跟这哥俩先后都打过交道了。
沈月的关注点不同,询问图格桑:“他姓包?汉族人的姓氏?”
图格朗告诉我们,刀豹子兄弟俩也是汉藏混血,但是汉族人居多一些,他们的队伍在云路山上盘踞很多年了,甚至是自古以来就有。
据说是历史上进藏的那批人中,有一部分不愿意定居下来的,逐渐形成了势力。
“一群不安分的人?”我皱眉沉思:“这是不是可以证明,聚居形成雷子屯的那些人,从一开始真的就不是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