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尝试复原当时情景，认为是‘那个东西’和变异的跳鼠配合，占据墓道两端，围堵虐杀了阿图鲁的同伴。

    当年的阿图鲁正值壮年，从跳鼠群中逃脱出去，也不无可能。

    但对于墓道另一端，我却又起了新的困惑。

    “‘那个东西’不应该是某种野兽或者变异的怪物吗？它还会用刀？”

    沈月轻轻摇头：“见到它之前，一切都是猜测。”

    “让我在意的是，它并没有出现！”

    我这才后知后觉，眼下的情况和当年并不完全一致，只有跳鼠，没有‘那个东西’，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还这么轻快闲适的聊天了。

    关于‘那个东西’的真容和去向，我们不得而知，但是退路暂时被跳鼠给堵了，只能继续前行。

    又走过很长一段，除了偶尔能听到跳鼠的叫声，并没有再出现其他值得关注的东西。

    “野生动物种群，有时候也会保持和人类社会传承一样的习惯。”

    沈月边走边道：“跳鼠的叫声是从墙壁后方传出来的，它们这个族群和‘那个东西’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跳鼠只能在半截墓道中行动。”

    “即便‘那个东西’没有现身，跳鼠也不敢进入墓道的另外半截区域。”

    “这种传承，甚至会成为族群的本能，一代一代的持续下去。”

    沈月看了一眼墓壁墙砖上的缝隙：“它们是有机会从墓道缝隙中钻进来的，但它们践行着协议，只是隔着墙壁跟着咱们，却不敢进来！”

    “‘那个东西’虽然没有出现，但实际上，我们是在沾它的光。”

    我带着好奇上前查看墓墙上的缝隙，突然发现缝隙之中还夹在着别的东西。

    “月丫头，等一下，这条砖缝好像不是‘那个东西’用刀劈出来的！”

    我开口叫住沈月，同时右手抬起，双指并拢刺入墙缝，回缩之时带出了一截已经失了水分的树根。

    这条根系填充在墓墙缝隙中，稍一拉扯就扥出来两米多长，但很显然还有更多的部分在墙壁后面藏着。

    “你别扯它！”秦泽急声拦阻：“万一墙塌了，那些‘兔子’钻进来怎么办？”

    我淡然笑道：“一刀一个，砍了便是！”

    耀武扬威之后，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要将这条干硬的树根塞回去。

    “这条不是胡杨树的根系！”

    沈月突然走了过来，认真检查起来，她也没有认出这到底是什么植物的根系，但是笃定不是胡杨树。

    我和秦泽对视一眼：“姓秦的，你在地上的时候一直在看树，殉杨林里有别的树种吗？”

    秦泽摇了摇头说没有，也让我没再自我怀疑。

    “要不，给它扯出来看看？”我又动了心思，但在秦泽的强烈要求下，我还是没能动手。

    而且沈月也不在乎这点儿好奇心，还是以不给跳鼠钻入的机会为重。

    然而当我们继续走了没多久，又再一次看到了近乎石化的树根。

    和刚才那条一样，而且是密密麻麻如镂空艺术品般出现在墓道尽头。

    不过最后这段墓道并非无法穿行，在其中有一条被破开的路径，大量石化根系断裂在地，像是有一尊庞然大物曾暴力穿行。

    “难道‘那个东西’是棵成了精的老树？”

    秦泽脑洞大开，甚至联想到了其他东西，认为可能和杨三世帝陵中的‘发丝树妖’是一样的东西。

    我和沈月都无法做出判断，只好小心从这条‘路径’中穿行而过，亲身前去验证。

    走出墓道，入目所及，又是极为震撼的场景。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无数石化根系错综复杂，像是树根，又像是藤蔓，但都已经干枯失去了生命力。

    但更让人惊愕的，是到了这一片区域，已经不再像是陵寝了，而是天然形成的地下溶洞。

    “没建造完成？还是它原本就是人工修缮和大自然结合？”

    我琢磨不透，扭头询问秦泽：“这地方也跟迷宫一样，是不是也有奇门遁甲一类的玩意儿？”

    秦泽蹙起眉头：“这个我真看不出来，而且就算没有奇门遁甲，这些树根把道路都给遮住了，也难以找到正确的出路吧？”

    正说话间，折射光泽的大片眼睛从树根间隙中浮现。

    变异的跳鼠虽然不敢进入墓道末端，但却提前在墓道之外等待。

    秦泽急声提议，说要再次退回墓道之中。

    但是即便退回去，我们依旧是被两面围堵。

    “闯出去！”

    沈月当先做出抉断，我想了想道：“可以试试。”

    “阿图鲁能够从跳鼠的包围中杀出去，我们也未必做不到，只是某个累赘一定要跟紧咱们。”

    秦泽刚要跟我呛声，沈月抢先道：“咱们要继续往前走，现在还没看到房开平的尸体，他可能还活着。”

    “而且，肯定还在更深的地方！